“足下切莫伤害我家主人,把剑放下,我保证足下可以毫发无损即可离去!”聂擎风虽仍故作沉稳,可江陵已能感觉到他的声音有了中气不足的丝丝悸颤。
一直一语未发的少女却在此突然企图挣扎江陵的掌控,向她这样个性浓烈的要强女子,又岂能心甘情愿遭人迫使。她背对着聂擎风,却已能想到这位向来冷静心细的兄长,面上此时定然焦急万分不会好看。
惊魂甫定之际,少女满脸愤然破口嚷道:“擎风!你不要理会这贼人的言语,他已身负重伤,根本奈何了我怎样,你快带老裴家的孩子离开!不用再理会我,我自有办法脱身!”
少女狠狠咬下朱唇,娇俏的眉眼急蹙一处,目光凛然尽是坚毅神情,竟已对自己的决定无怨无悔!“恶贼,害人害己,你终会咎由自取不得好死!”即使被俘为质命在旦夕,少女却仍誓死捍卫自己一心维护的是非公义。这真是个倔强坚韧的少女!
“老裴家的孩子……”江陵在心中默默重复着少女的凛毅言辞,他虽伤重,可神智仍清醒。他并不知道老裴究竟何许人也,但他已能肯定这个孩子必定与聂擎风和少女有所渊源。极乐赌坊主仆二人似乎已经确认了孩子的身份,难道这便是他二人现身于此的真正原因?他们是否本身便在极力寻找这个幼小却又可贵的生命?
“少主人!”聂擎风双目赤红却不知如何回应,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急如焚,他生怕自己会因为一念之差而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他绝不能铸成大错!
然而已不动,敌先动。聂擎风已看到手持利剑的少年对少女声嘶力竭的呵斥充耳不闻,而少年却以少女的身躯作为支撑,渐渐稳住了自己踉跄倾斜的身形。
“阁下可就是极乐赌坊的聂擎风聂大侠?聂大侠的威名,我已久仰多时。”江陵吃力发问。他虽然力不可支几欲晕厥,可他却也懂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所以他强迫自己定要撑住这一时半霎,“聂大侠放心,我并无伤人恶意,我只不过是怕自己做了姑娘的鞭下亡魂,却是无辜而死不明不白。”
☆、20 将功折罪
聂擎风与少女闻此再次双双被少年震惊,却又不知少年为何有此一语。聂擎风更是错愕不已,他尚未断出少年的武功路数,却已被少年摸清了自己的身份底细,更何况这少年是个身有不便的目盲之人。
江陵面色虽仍苍白如纸,却偏偏咬牙隐去了眉宇之间的痛苦扭曲,极力回复了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不待二人回应,已强忍住周身的痛楚,自顾自般说了下去:“在下方才已经竭尽全力想要解释,可这姑娘二话不说只管动手,在下不得已才自卫相抗。在下虽是技不如人,却也还有一口气在,本是好意解救孩子,却被误认肇事凶徒,这个公道不能不讨。”
“好意解救孩子?!”聂擎风与少女皆具惊异不已。
聂擎风瞪大了双眼,脸色发青,惊在自己早觉事有蹊跷,却仍旧不做细查鲁莽行径。
少女却惊在少年直到此时仍在偷奸耍滑,为保性命信口雌黄,切齿怒道:“卑鄙小人,死到临头竟还不知悔改,我们根本不会听信你的欺世诡辞,你就算是摇尾乞怜也是无用!”
这少女实在倔强得紧,却又倔强得近乎有些蛮横无理,对自己认定的事实毫不松懈,固执己见得实在是有些不可理喻,她方才的一番怒斥却已教江陵哭笑不得。
江陵无奈摇了摇头,对少女的一番怒语不做多言,只淡淡道:“听聂大侠与姑娘方才所言,似乎对那个婴孩颇为熟识,却不知聂大侠与那个婴孩有何关系。姑娘与聂大侠若是为了婴儿而来,便定然是要保这婴儿安然无恙回到他的家人怀抱,既是如此,还望二位最好能听在下一言。”
聂擎风闻言极力想要保持镇定静心思考,可此时却依旧心乱如麻思绪不定。他一生之中已历经了不少巨大阵仗,可那些他一肩扛起的大场面大风波,却都不如此事来的让他胆战心惊无从应对。人命危浅,他死不足惜,可他一心记挂少女的安危,那是他的主人,他定要以死相护。
情急之下,他唯有点头示意,希望少年手下留情。可他却忘了,眼前少年是个瞎子,他的点头微举,少年却又如何能够看到。
江陵虽然看不到,可他却能感觉到,紧张的空气中弥散着聂擎风的默许。聂擎风似是在无可奈何之际,不得不最终同意听取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并阐述清晰。
“是在下的朋友在旅途之中,意外拾到了这个孩子。可这孩子与在下的朋友不幸遭人暗算中了剧毒,在下方才便是在寻解毒之法。孩子现下虽无生命之忧,但是若不趁早救治,以后就算将毒解了,却也必有后遗之症。”江陵简明扼要一针见血。
“朋友?!剧毒?!”聂擎风目瞪口呆,聂擎风不可置信。少年说那昏迷未醒的少女是自己的朋友,又说少女与婴孩全都中了剧毒!江陵的话语一次又一次刺激着聂擎风焦灼的神经。
“哼,你以为凭借你的一面之词,我们就会断然相信,你却实在异想天开!”少女依旧吐辞凌厉,但音色之中却已似乎渐渐有些失去了方才的坚毅决绝,她仿佛此时也终于不再怒火攻心无暇思索,她已开始发觉整件事情实是疑点重重。
“姑娘如若不信,便请聂大侠将那孩子抱来,一探脉搏便知。”江陵双颊煞白苦痛渐浓,可仍然强撑着身子面不改色,身朝聂擎风的方向轻声言道,“聂大侠方才所见的那个女子,便是在下的朋友。”
形势危殆人命关天,聂擎风神色凝重半晌无语,似是对眼前少年的话语将信将疑。
“聂大侠不信我?”江陵不闻回应因而有此一问,却又立时觉得自己此举实在是多余得很。换做是谁看见了方才他与靳清冽的肌体相接,都会凭直觉判定这二人正趁月黑风高行那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少女骂他“淫贼”,却是一点都不为过。
“无耻贼人,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少女念及先前少年怀中那衣衫凌乱的姑娘,却又一阵义愤填膺。
“罢了,这却也是难怪。是我自己总被人撞见这些卑劣行径。”江陵自嘲,他已笑得有些窘迫,执剑的右臂也因伤痛战战发抖。
聂擎风与少女远远不能预计,眼前伤痕累累满身血污的少年又一次做出了惊人举动。
执剑的右臂微一松弛,江陵已经徐徐放下了手中的软剑。少女只觉自己脖颈之上压抑的重量再不复现,逼人的寒气一扫而尽。
“聂大侠,你该去看看那个孩子。”江陵将软剑收回袖内,面露愧疚歉意。而后踉跄前行的几步,离聂擎风近了些,却离少女远了些。因为他深知化干戈为玉帛的最好方法,永远不是以硬碰硬而是以理服人,他要尽最大的努力表示自己的诚意。
聂擎风与自己的少主人都对少年此举不明所以。
少女惊喜若狂却是不知所措,她不明白这个本已占尽先机的少年此时为何突然收回武器放过自己。可奈何她身上仍有穴道被制,尚且无法自由活动。
聂擎风同样惊喜交加,可他却是胸中无数,他尚在兀自踌躇不决,不知应该趁此时机擒住少年,还是依少年所说去看看那个可怜的婴孩,可此时情况却不容他多想片刻。他或许都还未能发现,自己闻言之际已在缓慢移动脚步。
“聂大侠,你们既是为了找寻这个婴儿而来,却在此处与我死死纠缠。难道说对大侠而言,至关重要之事,却不是关心这个婴儿的生死安危!”江陵黯然叹气,行的却是激将之法。他虽未与聂擎风深入相交,却已能初加判断聂擎风的为人,他相信聂擎风懂得权衡轻重利弊,他似乎已经成竹在胸。
“擎风!”少女不闻聂擎风有所行动,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聂大侠是个明眼人,定然能够看到,我已伤重至此行路都非易事。何况我的朋友尚且昏迷不醒,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弃她不顾。聂大侠根本不用顾忌我会脱逃。”江陵语意恳切言辞真诚,却又返身行近少女近侧,废力提起手臂划至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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