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皱眉,知我是懒得学。
我立马从椅子上起身就朝沙发上那端走说:“不行,我困死了,我现在要休息。”
可陈青川这次不再跟我开玩笑,而是在我身后重声唤了句:“许开颜!”
我脚步顿住,衡量再三还是又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陈青川也不管我开不开心,他开始指着那些他划过的重点替我讲解起来,他讲解的语调倒不似刚才那么凶,细声细语,声线竟然还有种说不出的耐心和温柔。
望着他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到高中那一年,也是这样的夜晚,父母双亡来我家暂住的陈青川,也是以这样的声线给我耐心的讲着题,讲了整整一个夏天。
那时的我,同现在一般同样很讨厌他,觉得他哪儿哪儿都不顺眼,穿的不顺眼,说话方式不顺眼,他的低眉顺眼不顺眼。
所以他给我补习,我基本上都是吊儿郎当的坐在那,时不时碰碰这,摸摸那,小动作多的很,经常用假装肚子疼这招骗他。
每次他都上当,屡试不爽。
这一次,我又开始作妖了,二十分钟过去后,我手下意识的去捂肚子,然后曲着腰一脸痛苦的说:“陈青川,我肚子疼。”
正在教我怎么看文件的陈青川,立马停下手上的钢笔,侧眸看向我。
我声音带着哭腔说:“是真的疼。”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正当我心里打着鼓的时候,他将我的手从肚子上拿来,然后他略带冰凉的指尖在我之前捂过的地方轻轻按着,他低声问:“这里疼吗?”
我说:“疼。”
他又挪了个地方摁一下,我整张脸便纠结成一团。
他瞧了我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将我从椅子上给扶了起来,他说:“先去沙发上休息会。”
我说:“那些文件怎么办?”
陈青川说:“我来处理。”
我在心里狂笑,想着这个笨蛋果然又上当了,我立马眼泪汪汪的点头。
等到达沙发上后,他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我喝完后,便卧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陈青川将一旁的毯子罩在我身上后,便陪了我一会儿。
大约二十分钟过去,他见我气息平稳,似乎逐渐熟睡过去了,这才起身去了办公桌那端。
我睁开一只眼偷偷瞧了他一眼,不过很快,我又立马闭上,继续假装熟睡,而陈青川果然开始着手处理那些文件了。
我心里一阵雀跃,之后便真的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不过迷迷糊糊,耳边时不时有文件纸张的翻阅声,那声音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渐渐消失。
接着,我感觉身子一轻,感觉被人从打横抱了起来,等我睁开眼时,发现陈青川正抱着我朝办公室外走。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立马又死紧闭上眼睛。
这时,我听见有高跟鞋的走路声传来,是玉玲,她刚想问陈青川什么,陈青川朝她嘘了一声。
玉玲明白,抱着文件,便低头退去了一旁。
天,这时已经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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