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问话的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么温柔的女子还是头一遭,烟柳心中并不那么警惕,细声回答:“奴名烟柳。”
林山倦点点头,给她倒了杯茶:“杜大人每次来,都会叫你们五个一起吗?”
烟柳有几分犹豫,林山倦也不催她,耐着性子等她回答。
“嗯……并不是,只是那日我们这儿刚有了这么一出,添些情趣,杜大人听了就要试试。”
林山倦做出一副玩笑的神态:“那杜大人来得怪巧的,才来就碰上新花样了?”
烟柳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只讷讷应下。
报案的宠姬说杜华好几天夜不归宿,烟柳却说他是那天才来,难不成前几天去了其他的青楼?
另一边的隔间,白恕和齐圳也在同步问话,都是围绕着杜华展开的几个询问,几个姑娘对答如流,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林山倦已经知道了最关键的漏洞,其他的问题恐怕老鸨也早有预料,继续问也就是人家精心设计的答案,没必要浪费时间。
她起身:“今日先到这儿吧,本官改日再来。”
烟柳一愣,下意识起身出来送,林山倦又叫上齐圳和白恕,才问了几分钟就要走。
老鸨匆匆上楼来,听她要走,顿时面色一变,上前赶忙笑着拦住去路。
“大人莫急着走啊!留下吃盏酒儿再走!”
林山倦知她反常,越是拦着不让现在走,就越是容易有猫腻,她干脆地回绝了老鸨的挽留。
“不了,案情紧迫,还是改日吧。”
老鸨也不敢再留她,只好让出从大门离开的路。
林山倦默了几秒,忽而侧身看向白恕:“这地方也太远了,骑马回去又得绕一大圈,真不方便。”
白恕秒懂她的意思,顺势附和:“林司说的是,小的知道有个小门,离咱们清政司近的很。”
齐圳附和:“是啊,马匹我叫人给咱们牵回去就好。”
老鸨脸色更不对劲了,林山倦冷笑,故意征询她的意见:“我借后门走一走,也不介意吧?”
她腰间的令牌晃悠悠亮在老鸨眼前,把老鸨的“介意”硬是给吓回去了。
“不、不介意,我送您!”
林山倦微微笑:“辛苦。”
“不辛苦,哈哈,不辛苦。”
她的慌张愈发明显,三人交换眼神,各自警惕着跟着她往后边走。
后边的门直通院子,是姑娘们平时休息梳洗的地方,打开后门再转两条街就能到清政司,确实方便。
老鸨走在最前,脚程快得很,像是赶着要抢在前头做什么似的。
林山倦朝白恕使了个眼色,白恕也小跑着追上去,和老鸨脚前脚后,盯死了她。
刚打开门,一个汉子正掀开一辆马车,从中拽出一个站立不稳的姑娘。
他听到响动转过头,看到白恕的绣鹰袍,顿时慌了手脚,脸上的淫-秽表情都僵硬了。
怀里的姑娘不认得绣鹰袍,只当是这汉子的接头人,眼泪断断续续地流下来,哭喊:
“你们这……这些畜生!我……我就是死也不会卖……自己身子!”
汉子慌忙捂住女子的嘴,讨好地笑笑,“列位大人……不知……不知……”
不是你们怎么从后门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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