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先兴奋地开口:“漾啊,你是专门在考前感冒造福一方的吗?”
还有一个叫徐朗晴的佯装假哭,“天呐,认识你这么多久,没想到你还有良心这种东西,哥们我真的太感动了,你真是牺牲小我成全大众啊。”
“没事,”他的好同桌沈子钧在旁边更是直接摇了下他肩膀,模样是典型的嘴贱,“考砸了也没事,哥几个代替你去征服数学。”
盛漾斜坐在椅子上,后背懒洋洋半靠窗户上,他眼皮耷拉着,带着眼镜口罩也能摆出一副很欠的表情,“那赌一下呗。”
“我靠,”程睿受不了刺激,“赌就赌,谁考最低谁孙子。”
其他几个立刻跟上,七嘴八舌地商量起赌注来。
盛漾心不在焉地听他们吹逼,脑袋微微侧了下,眼皮掀起,不动声色地瞥了下前面那人。
从他的角度,其实只能看到路嘉茉的侧脸,她低着头认真地在看卷子。也不知道这临时抱佛脚能抱到几分,他心里想。
但这天阴阴沉沉的,座位上面的灯开着,这人眼皮又红又肿的,真特别明显。
盯了两三秒,盛漾让自己把视线移走,但没几秒,心里跟猫抓似的,忍不住又移了回去。
结果半点没好转,反而被猫抓得更厉害了,脑袋里忽然想起昨晚凌晨三点,他出去洗漱还看见,对面的灯光还从门缝底下漏出来。
他心里忍不住嘀咕,不是,她昨晚难道真哭到凌晨三点吗?多大点事啊?不就是跟她爸吵了一架吗?
陈奇在前车门见牛奶和面包发的差不多了,上车来点了下人头,让大巴发车了。
旁边那几个玩意儿l兴奋劲还没缓下去,赌注从新出的限量球鞋变成xbox,结果因为其中一个是索粉又不行,吵吵闹闹个不停。
可越这样,前排的路嘉茉显得越安静,从他上车到现在,她好像一句话都没说过吧?她旁边的戴妤,还和走廊旁边座位上的同学闲聊了两句。
盛漾也没参与他们的瞎闹,他睫毛倒下,垂着眸摆弄着他那airpods,盒子打开又“啪嗒”被关上。
手机屏幕因为他反复的动作,反反复复的亮起出现已连接的提示。
都第四次了,耳机本人都要嫌烦了。
他还无知无觉,心里在想,所以她现在还在不高兴啊?
第五次了,“啪嗒”又“啪嗒”,盒子打开又合上,屏幕亮起又暗掉。
盛漾手指将耳机盒收进手心,突然换了个坐姿,身体前倾,另一只手没忍住轻拍了下前面的座椅。
路嘉茉手将卷子放到膝上,下意识转头。
盛漾就这么俯身靠过来,没头没尾地低声说:“要耳机吗?”
啊?路嘉茉没反应过来,表情有点意外,还没说话。
盛漾好像压根就没指望她回答,已经将他的airpods扔了过来,她不明所以地把盒子打开,将耳机带上。
路嘉茉的手机在书包里,耳机自动连接的是盛漾的手机。
奇奇怪怪的,盛漾他到底要干嘛啊?路嘉茉还在疑惑,脸朝着车窗那边,又要往后转头问他。
忽然这时,耳机里一首歌的前奏响起——
那会儿l车窗半开,清晨徐徐的凉风吹进来。
大巴车慢慢悠悠地行驶在永远在堵的早高峰上,云层很低,好像还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盛漾胳膊漫不经心地搭在窗沿上,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点乱,他懒得在意,目光百无聊赖的从城市街景回到他亮着的手机屏幕上。
手机里音乐播放器还在继续播放音乐,歌词一句一句在往下跳——
“我是一只猫,快乐的星猫,周围冒气泡,音乐的符号,
我是一只猫,带给你热闹,一起来舞蹈,你快乐就好……”
前一排路嘉茉的视线还看着膝上的卷子,等到第二遍副歌的时候,她忍不住弯唇笑了下。
这个叫盛漾的拽哥,难道平时耳机里放的都是这种儿l歌啊?
而她后一排的人瞥了眼前面窗户上的倒影,心想她终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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