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胤领口紧了紧,低头看去,姜稚仰着脸:“是我要出去的。”
周胤眼中阴鸷未散,但脸色有了些好转。
将怀里的人往上颠了颠,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
姜稚又回到了那张软的不像样的床上,但这次,周胤没有覆上来,替她盖好被子,丢下一句:“我在隔壁。”
……
春节将至,本该阖家团圆的日子,沈家却被一股来自北欧的寒风吹的险些站不稳脚跟。
沈老爷子从知道,沈煜被扣在手里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局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了。
棋盘上对弈是棋手,但牺牲的全是棋子。
这些年给他们供应进口零件的供货公司,控股人居然会是周胤旗下的医药公司——圣安彼得。
沈老爷子被这个答案气笑了。
比起这个,沈老爷子更加好奇的是。
周胤究竟从什么时候盯上沈家的?
沈老爷子给周胤算了下,十八岁出车祸,被家人送去北欧养病,据说躺在床上当了四年的植物人,醒来后二十二岁。
二十二岁,毛都不知道长没长齐,就开始部署针对沈家的计划,倾尽周家一大半财力在北欧设立投资公司。
然后一边上学,一边操控北欧公司进行投资入股。
看似乱无章法,实则每一项投资都是为下一次收购打基础。
每一个节点,都被精心计算过。
譬如圣安彼得。
一个北欧的公司,手竟然伸到了鲁斯卡特。
沈老爷子曾经预感,南亚迟早有一天要跟外资企业来一场对决。
为了不让沈家有朝一日被外资影响控制,沈老爷子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鲁斯卡特供货商。
众所周知,鲁斯卡特与北欧水火不容。
就算有人对付沈家,也只能其皮毛,伤不到要害。
可现在,沈家的心脏被周胤握在手里。
许熹微看着铺满一地的资料,再看向风烛残年的沈老爷子,鼻头猛地一酸:“老爷子,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我可以马上去鲁斯卡特跟供货商洽谈。”
“没用了。”他疲惫的摇头:“我们被人圈着脖子,像驴一样溜了两年,绳子一早就在周胤手里握着了。”
先干掉岭南药业,再控制医疗器械,下一步应该就是全方面覆盖南亚医疗、制药以及开发。
以后人们生病吃什么药,全由他一个人说的算。
这些只是明面上的棋盘。
而他手里的优盘才是刺中沈老爷子要害的关键性武器。
里面存了一段录像。
在视频里,是一对父子争执的画面。
老人怒斥:“你这个畜生,下毒害你哥,你怎么能忍心……”
“爸,酒里的毒是你下的,你怨我?”年轻男人轻笑:“爸,您是不是在好奇,为什么本该是我喝下去的毒酒,最后落到大哥肚子里了?”
在老人绝望的注视下,年轻男人得意描述着过程:“其实酒壶里的酒早就被我调换了,有毒的是杯子,大哥的杯子泡过毒药,我的杯子很干净,刚才我坚持要跟大哥换酒,您要是同意我们换的话,死的就是我了。可您不光不同意,还用父亲的身份压我,逼我喝下面前那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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