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扭头一瞧,好家伙,一只老大的蟒蛇从草丛里猛地窜了出来。
那蟒蛇粗得像个大水桶,身上的鳞片亮得跟刀子似的,在那破日头底下直闪寒光。
它张着那血盆大口,一股腥风就冲我扑过来了。
我吓得魂儿都飞了,扭头就跑,边跑边喊:“哎呀妈呀!”那蟒蛇在后面“嘶嘶”地吐着信子,紧追不舍。
我这两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拼命地倒腾。跑着跑着,眼前出现一棵大树,那树干粗得我抱都抱不住,枝叶繁茂得像把大伞。
我也顾不得多想,手脚并用,哧溜哧溜就往树上爬。
爬到一半,脚底一滑,差点就掉下去。我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劲儿,总算是爬上了树杈。
那蟒蛇在树下盘了几圈,仰着头冲我直吐信子,那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好像在说:“有种你下来!”
我紧紧抱着树干,大气都不敢喘。过了好一会儿,这蟒蛇估摸是觉着没招儿了,扭着身子慢慢就走了。
我在树上又待了一会儿,确定蟒蛇真走了,这才哆哆嗦嗦地爬下来。
下了树,我腿肚子还直打颤,拍拍身上的土,继续赶路。没走多大会儿,就来到了一条小溪边。
这溪水清得能一眼看到底,一群群小鱼在水里游得欢实。我这嗓子眼儿都快冒烟儿了,正打算蹲下身子捧口水喝,突然听到有人喊:“别喝,这水有毒!”
我猛一扭头,瞧见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不远处。
他背着个药篓子,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头发乱蓬蓬的,脸上黑一道灰一道的。
我瞪着眼睛问:“你是谁?”
那中年男子迈着大步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我是这附近的采药人,经常在这一带活动。
这溪水被上游的毒草污染了,喝了会中毒的。”
我感激地看着他,说:“谢谢你的提醒。”
中年男子瞅着我,目光在我手中的羊皮卷上定了定,说道:“这看着像份老掉牙的地图,你到底打哪儿弄来的?”
我赶忙凑过去,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在山洞里的那些事儿一股脑儿都讲给他听。
他听着听着,眉头皱得能夹死只蚊子,连连摇头说:“这指引信不得,你小子可得多长几个心眼儿!”
我心里头“咯噔”一下,又犯起了嘀咕,可寻思来寻思去,还是咬咬牙决定接着往前走。
傍晚那当口,我到了一座山脚下。这山呐,上头云雾跟棉花团似的裹得严严实实,压根儿瞧不见顶。
我正站在那儿琢磨咋上山呢,一个年轻女子就晃悠着过来了。这女子身上穿着一条白裙子,那布料瞅着就挺讲究。
她模样长得俊,脸蛋儿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那眼睛水灵灵的,一转一个主意。
“你也是奔着找那迷雾之城来的?”女子歪着头问我。
我忙不迭地点头。
女子“扑哧”一乐,说:“那咱一块儿吧,这地儿我熟。”
我心里头犹豫了那么一下下,最后还是应下了。
我们俩顺着山路往上爬,这路坑坑洼洼的,石头子儿到处都是,走一步都费老劲了。
正走着呢,猛地一阵狂风呼呼刮过来,好家伙,那沙子石头打得人脸生疼。
“小心着点!”女子眼疾手快,一把就把我拽到她身边。
我们俩赶紧猫到一块大石头后头,缩着脖子,等这风停了才又接着走。
走着走着,就到了个岔路口。女子拿过羊皮卷,仔细瞧了瞧,指着左边说:“走这边。”
我瞅瞅右边那条路,心里就犯了寻思。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一个声音在我耳朵边上响起来:“走右边!”
我当下就慌了神,东张西望,可连个人影儿都没瞧见。
到底该听谁的?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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