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道:“他一定也是上了那个妖妇的当的。他,他现在怎样?”
姜雪君道:“你放心,他还活着。我正需要你的帮忙,请跟我来。”
楚天舒苦笑道:“峭壁千仞,我没有那么好的轻功,怎能跟你下去?”
姜雪君道:“谁说我们要从峭壁下去?”
楚天舒霍然一省,说道:“莫非另有途径?”
姜雪君道:“对啦,否则以我这样平庸的轻功,又怎能上来?”
“平庸”当然是自谦之辞,不过,她的轻功并不比楚天舒高明多少,倒是实话。楚天舒更加相信刚才听到的“笑声”只是风声了。因为在他认识的女子当中,除了姜雪君之外,还有谁人肯来冒险救他?但即使是姜雪君,也没有这样高明的轻功的。
他跟着姜雪君攀野藤,脚踏危石,绕过峭壁的另一边,发现一个山洞。洞口乱草丛生,藤葛纠缠,要不是有姜雪君的带引,即使他从洞口经过,只怕也不会发现。
姜雪君道:“好在那个妖妇不知还有这个山洞,否则她早就来找我的麻烦了。”
楚天舒道:“你已经知道了那妖妇是谁吗?”
姜雪君道:“我并没受到她的伤害,天元虽然遭她毒手,也没给她害死,我也懒得去猜她是谁了。”看来她已经知道那妖妇是谁,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楚天舒懂得劫后的心情,不再问她。
山洞狭长,形如漏斗,越走地势越陡峭,不过总比笔直的峭壁好走,而且山洞里有许多钟乳石凸出来,形成石笋,这些石笋可以作为扶手,楚天舒的疲劳虽然还未完全恢复,倒也不觉怎样吃力。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走出这个山洞了。出口处已是在距离谷底没有多高的山腰,楚天舒脚踏实地,只觉有软绵绵的感觉。泥土与别处不同。
深黑中泛着赭色,散发的香味也很古怪,似臭非臭,似香非香。
泥土好像水份甚多,有湿润之感。
经过姜雪君的解释,楚天舒方始明白来由。原来这谷底堆满落叶、落花,千万年来,日积月累,混和冰屑,形成了这种特别的泥土。谷中地气比较温暖,因此也不会结成坚冰。
只见卫天元躺在地上,旁边有一段粗如儿臂的树桠,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把出鞘的剑,一半已插进泥土。
姜雪君道:“也是他命不该绝,在离地面约十数丈处,他斩断了这棵大云杉斜伸出来的树桠,缓和了下坠之势,落地之时,又是剑先插地,那股冲力更减弱了。否则从高空落下,焉能还有命在?”
楚天舒给他把脉,见他脉息虽然微弱,却无凌乱迹象,方始稍稍放心。
姜雪君道:“他从高处跌下来,内脏虽没受伤,但身体受到震荡的影响,还是免不了的。”
楚夭舒问道:“他昏迷了许久吧?”
姜雪君道:“大约一个多时辰了。”
楚天舒道:“怎的还未醒来?”
姜雪君道:“你放心,我已经给他服下了琼花玉露丸,药性是可以令他熟睡的。睡眠充足,体力才能恢复得快。明天一早醒来,他就好了。天舒,麻烦你替我照料他,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是我救他。”
楚天舒吃一惊道:“你们好不容易才碰上了,怎能不等他醒来就走?”
姜雪君苦笑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何必如此执着?”
楚天舒道:“雪君,你们是患难之交,我知道他对你是真情真意的,只不过他以为你已经死了。这才,这才……”
姜雪君道:“我早已和你说过,旧事请莫再提。我走啦。”
楚天舒道:“你去哪里?”
姜雪君道:“我也不知道。但总会有一个去处的。”
楚天舒暗暗叹了口气,只好让她走了。
卫天元一觉醒来,叫道:“雪君,雪君!咦,怎么是你?天舒?”
楚天舒道:“你是发梦吧,哪里有姜雪君?”
卫天元道:“我明明已经看见她的!天舒,我是不是你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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