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艰难地挣扎时,听到“扑通”一声,像是重物被扔进水里的声音,他感到自己的眼耳口鼻都被灌进了急促的水流,难受极了。接着又听到周围有很多小孩子尖锐阴森的笑声,那声音十分具有穿透力,像无数根针在扎他的耳膜上。
尖锐的笑声越来越大,天佑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死掉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想起。手机铃声像救命稻草一样,把天佑从水里拽了出来。
头冒出水面的一瞬,他也从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他大口呼吸,满头冷汗,低头看看身上的羽绒被,心想自己可能是刚才蒙着头睡觉时缺氧了。
他双脚落地,坐在床沿,想去倒杯水喝。转头一看,床头柜上的手机居然还真有未接来电。他拿起来一看,显示的是私人号码,也就是看不到号码。若是平时接到这种电话,估计就当成骚扰电话了。但今夜配合着窗外冷白的月光,他怎么想,怎么觉得后怕。
家里他不敢待了,甚至在想要不要跟房东说提前退租或转租。一边想一边迅速套上厚外套,他缩着脖子走在南方深秋湿冷的路上,寻思着自己应该去哪里“避难”?
他想了一圈,觉得自己认识的人里,阳气最重、感觉上最辟邪的人,就是老大凌浩然了。
凌队虽说工作上一丝不苟,平时看上去也很严肃,但相处过一段时间就会发现,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私底下其实很好相处。
于是他边走边给凌浩然打了个电话,“喂,老大,我是你亲爱的天佑呀!”
凌浩然:“嗯,什么事?”
天佑听到熟悉的淡漠声音,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安全感,“老大,我今晚能不能到你家借住一宿啊?”最好是能住到我找到“干净”的新房子为止,两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一起住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所以一定可以的吧。
天佑正幻想着理想中的答案,忽然听见手机里传出一道娇软好听的女孩子的声音:“浩然,你的睡衣放哪儿?”
天佑一愣,裹着寒风站在马路边,身边的货柜车嗖嗖而过也浑然不觉。
握草!大新闻啊!不近女色的老大居然金屋藏娇啦!
凌浩然不知道电话那边的惊叹三连,转头见沈秋棠捧着自己的睡衣,再看看周围一片狼藉的家。他从沈秋棠手上把睡衣接过来,再转过身,皱着眉对天佑说:“不太方便。”
天佑停顿了五秒,才回道:“……哦,没事,我懂我懂。我再问问别人,实在不行我就去酒店住一宿了。”
凌浩然心想:你懂什么?
挂断电话之后,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把自己的睡衣放进了次卧的衣柜。
而隔壁主卧,现在有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的第二任后妈,另一个很可能是第三任后妈。她们俩同时在自己家都不是最诡异的,更诡异的是她们俩居然还能相处的其乐融融。尤其是由学姐变成后妈的香凝,身为凌岩名正言顺的妻子,居然对沈秋棠恭恭敬敬的,那态度好的简直就是把沈秋棠当成祖宗一样。
凌浩然一声冷笑:这个小三还真厉害。
主卧,今天新买的梳妆台上,立着一个ipad。
ipad里是坐卧在病床上的凌岩,在满腔自豪地在介绍放在ipad旁边的一摞书。
“祖师爷,这些都是从我担任大学的玄学教授以来,编撰的玄学书籍。有《一代大师是怎样炼成的》、《胆小鬼与饿死鬼》、《玉饰的辟邪妙用》等等。由于您说此次乔迁务必从简,所以我就没准备什么贵重的贺礼,而是把自己最珍贵的书籍,当做乔迁之礼送给您。”
“哦,谢谢。”沈秋棠坐在梳妆凳上神情淡漠。
一旁站着的香凝其实也准备了一点小礼物,但看着丈夫的“著作”,很不好意思拿出自己肤浅的礼物来,于是把纸袋子藏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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