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昨日之事,她思来想去,都不知是谁想要陷害她,反倒想的脑壳疼。
她索性给自己灌一碗药下去,扯了条月光色的薄被,小作休憩。
不多时,人已是沉沉睡去。
不知为何,她居然梦见了太子。
他们两个的关系虽然冷漠,但太子也不是从没来看过她。
去年冬天,她也曾发过高烧。
那天晚上,她独自一人歇在殿内,殿门却意外地被人推开,一个颀长的人影,若裹了薄雾,映入她的眼底。
太子来到她的殿内,与她共拥衾被,牢牢扣住她的手。
她烧得厉害,攥紧那冰凉的指尖,呢喃一声,“殿下,是你吗?”
迷蒙的月色倾入帐内,太子的脸上如蒙了层雪色,侧过脸时,是令世间少女为之倾倒的绝色。
而他的眼神里,似融了清晨露水,是她从没有见过的温柔。
她安静地阖了眼,将发烫的面颊枕在他的肩头,如瀑的的胳膊铺陈在他的臂上。
那晚睡得倒挺香。
容茶喃喃唤了几声“殿下”,忽从梦中惊醒。
一转头,除了一只猫外,她的身边哪有什么人。
似是出于信赖,波斯猫伏在她的削肩上,呼吸均匀,毛茸茸的尾巴顺着榻沿垂落,在惬意地休养生息。
容茶惊魂甫定,拍拍胸脯,安慰自己。
一定是她最近欠虐了,要不怎么会梦到狗太子。
想了想,她叫来春晓,吩咐道:“给我去找几本民间的虐恋话本来,越狗血越好。”
她要多看看狗血话本,看里面的女主角多惨,就不会瞎想了。
春晓不解地去帮她搜罗了几本来。
容茶随手翻了几本,蹙了双眉,轻揉太阳穴。
这些话本故事未免也太平淡,太没创造力了。
她干脆自己提笔写了一段。
女子低垂螓首,奋笔疾书,神情专注,不时地拍案叫好。
尉迟璟好奇她在写什么东西,慢慢地挪着伤腿,跳到桌案上,窝在她胳膊边看。
当看到那纸上写的是什么时,猫眼里惊现骇意。
“成亲数载,她为夫君上沙场,饮毒酒,挡毒箭。他眼里却始终只有她的胞妹,不惜将她伤得体无完肤。终于,当他为救心爱之人,取她腹中胎儿做药引时,她一夜白头。而当伊人逝去,他坐拥万里江山,享无边孤寂时,流下忏悔的泪。”
联想到她的梦呓,尉迟璟开始怀疑猫生,险些从案上跌下去。
莫非,在她梦里,他是这种惨无人道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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