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一刻钟,溶月应付伸手探探东方遥的鼻息,感觉到他的呼吸由虚弱变的强而稳,心里悬起的石块才重重的落地。
溶月不经意间对东方遥所流露出的紧张和担忧,无疑是刺痛了拓跋宸的眼睛。原来自欺欺人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她又何尝不是在自我麻痹,也自我逃避?她对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放下,那份情只是被她强行压在了心里的最底层,最深处,因为,她的骄傲,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将它从心底挖掘,更不允许它重见天日。或许,只有等到夜阑人静的时候,她都会偷偷的将埋葬它的尘土掀开一点缝隙,一个人,暗自咀嚼其中的百般滋味……
虽然心里有怨,亦有怒,但他并不会怪她,因为他明白,感情这事,实在不是人为能控制的,不是一句往下,就能将心里的那片悸动彻彻底底的从身体里除掉。即使是强行扯下,那也是连皮带肉的一块撕下,然后在撕下的那块,留下一块清晰的疤痕,伴随一生。
其实,想想他亦是该知足的,毕竟,她没有一股脑的将他拒之心门之外,而是不停的尝试去接纳他,承认他,即使是现在她的心里还没有对他敞开心扉,但他们毕竟也迈出了很大一步,未来也依稀可以看的到光明不是?
想到这,拓跋宸心里舒畅不少,舒缓了脸色朝着溶月走去。小三,虽然你的心里至今还有那个‘他’,但我有信心,彻底取代他在你心里的位置,成为你心里唯一的男人。
“忙碌了这么久,想必你也累了。去休息一会吧,等他醒了,我叫你。”
听拓跋宸这么一说,溶月这才惊觉,从给东方遥喂了药至今,她竟然守在了床边整整两个时辰!身为他的女人,如今却如此关注别的男人,想来,拓跋宸的心里应该不好受吧!
心里的歉意使得她逼迫自己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东方遥的身上。转过身,溶月将两臂环上了拓跋宸精健的腰:“确实累了,累的我懒的走。宸,你抱我到榻上去。”
溶月的示好令拓跋宸欣喜不已。小三,你终于开始重视了我的感受了,这是不是说明我在你的心里也占有不小的一席之地?
臂膀用力将溶月托起,拓跋宸深深凝视着溶月,眸光里的暖暖柔情,简直就要让人沉醉于他那溺死人的温柔之中。
溶月也静静的看着拓跋宸,望进他那黝黑莲的瞳子,深不见底,仿佛是极具诱惑的漩涡,将人毫无防备的给吸了进去。
两人深情对视的一幕刺激了不远处的楚旭尧,一阵冷风扫过,拓跋宸的怀里空空如也,而溶月已由温暖的怀抱跃进了刚硬的躯膛。
脸冷了下来,溶月不悦的瞪着楚旭尧:“你快放我下来!”
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向溶月:“柳溶月,我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今夜,我无论如何也要将你带走,省的有人再不安分,打你的主意!”冷风疾扫,说话间,楚旭尧抱着溶月如闪电般朝着殿门口飞去。
溶月大骇:“楚旭尧你疯了!带着我你逃不出去的!会死的!”
“要死,我们两个也要死在一块!”
身后的拓跋宸大惊,点足欲追上前去,可仍旧停在原地的身子让他霍然醒悟到,那软筋散的药效还未消退,他的内力还使不上半分。
可恶!低咒一声,拓跋宸望着已经触到殿门的两人,心急如焚。
咻咻——
在殿门打开的刹那,数不清的冷箭如狂风骤雨般朝着两人飞速疾驰!楚旭尧一惊,忙抱着溶月左躲右闪,纵跳挪腾,好几次,冷箭都贴着鬓角呼啸而过,险象丛生。
溶月被突如其来的箭矢惊得不敢动弹,紧紧扒着楚旭尧的臂膀,任他带着她来回闪避。莫非拓跋桀知道他们今夜想逃?若是这般,那么他们的处境险矣!
楚旭尧得出空闲抽出腰间的雪柳剑,有剑在手,自是轻松了不少,行云流水般的挥舞着软剑挡去一波又一波不曾间断的冷箭,他不曾退却,硬是迎着如暴雨般不断砸向他的箭矢,迈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出殿门。只要走的出去,他们就极有希望能逃出这所皇宫!
楚旭尧不曾停下的脚步令溶月胆战心惊!看来楚旭尧是铁了心的要带她走了,可这天罗地网的,即使真能逃的出去,也怕是九死一生吧!更何况,她还不想逃,因为若是她真的跟着他逃了,剩下的那两个男人,绝对会没有生路!
想要挣开他,却又不敢动,因为此时来势汹汹的冷箭实在是也无法轻举妄动。
风声鹤唳,人影斑驳,杀进庭院里的楚旭尧冲进放冷箭的人群里,左劈右砍,招式狠辣凛厉,一收一缩中尽是散发着嗜血的光芒。可血莲宫的死士们不为所惧,一批倒下,又有另一批即刻补上前来,团团围住楚旭尧,齐齐向他发起进攻。
尽管楚旭尧武功高级,以一敌百,但诚如溶月所讲,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怀里还抱着溶月!几百招下来,楚旭尧渐渐的感到力不从心,暗暗瞅准四周的地势,掌中聚起内力吃喝着朝着四周猛扫,趁紧挨着那群人倒下的空档,提气带着溶月飞快的驰向不远处高耸的屋脊。
正在此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大网的四个角被四个红衣人牢牢扯住,准确无误的冲着楚旭尧他们二人铺天盖来!
左手揽着溶月,右手持着雪柳剑对着大网狠狠的一划——大网竟然完好无损!楚旭尧万分骇然,加大力度划数下,这张大网依旧毫发未损,仍旧以不减分毫的速度压着他们头顶极速盖了过来!
鹰瞳里流露出懊恼的神色,右臂朝左一伸,将溶月紧紧箍在了怀里,保护的姿态毕现。
四个角的红衣人各扯着一角,围着他们二人以顺时针的方向飞快的转动,不过多时,就用大网将二人牢牢的缚住,动弹不得。
四周火把阵阵,耀眼的火光将整个庭院照的犹如白昼。周围的死士们将弓拉满,严阵以待,冒着寒光的箭头阴冷森森,让人毫不怀疑,只要他们稍有异动,下一刻,无情的箭头就会朝着他们体内疯狂射来,至死罢休!
危险的气息离他们越来越近,楚旭尧浑身肌肉紧绷,相应的两臂收缩将怀里的溶月搂得更紧。而溶月嗅着危险的气味,眸光淡扫,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正朝着他们逐步逼近的那抹血红色的身影。
“想逃?”阴冷的声音犹如从地狱而来的勾魂使者,即使是暖春时分,亦是让人感到冷意逼人。
估计是她上辈子得罪了楚旭尧,所以这辈子他专门来寻她晦气来着!每每遇到他,她哪次好过了?这次更甚,往老虎嘴边上闯,估摸着她这条命今夜差不多就要搭上了!
“雪柳剑?”低头瞟了眼楚旭尧手握的软剑,拓跋桀的眼里有过诧色:“虽然知道你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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