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霖笑着摸了一下我的头:“知道了。我已经在嫉妒那个小家伙了!”
我上前一步,把脸贴到他胸口。他很高大,我的头顶只到他下颚,伏在他怀里,我全身被他包裹了。耳内传来东霖有力的心脏跳动声,一下下,洞穿着我的耳膜,却仿佛鼓动在我的心里。
我听见那个身不由己的自己在说:“你不能嫉妒他!在我心里,他和你一样重要,要是你嫉妒他,我会不理你。”
东霖温柔的用双臂环着我,话语里带着一丝宠溺:“这还叫一样重要吗?明明是他比我重要。我了解了!我会努力讨好那个小家伙的!即使嫉妒,我也会藏在心里,行了吧?”
我鼻子酸胀的难受,胸口也像被大雾弥漫了一样滞塞了,眼眶很热,似乎要涌起潮水,但我告诉自己要忍住,一切还没来临,我怎么就能这样失控?那如果他们父子真正见了面,我还怎么继续演下去?
陈玉,我默默的叫着自己,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也是你自己植的业障,无论有多少难以言表的心酸,你都只能自己吞咽。
我这样告诫着自己!
下午两点多,载着我和东霖的飞机降落在了浦东机场。
有一点微弱的太阳,在云层里若隐若现着,忽然有,又忽然没有。依然有风,风鼓着翅膀,轻轻地吹。这是一个既不阳光也不阴霾的上海二月天,不会有人刻意去记这个平淡的日子,只有我,会牢牢铭记这个平凡的普通日子。
一走出甬道,机场明亮的人造自然光下,我就看见了早早那张灿烂的小脸。
在这个地方,他已经接了我不知多少次,从他还不记事的婴儿时代起,表姐就每次带着他来接我。
今天,他还将迎接另一个给他生命的人,只是幼小的他,或是今后长大的他,都不会了解今天的意义。
他也看见了我,撒开表姐的手,他又向我跑了过来。
我还是丢开手里的包,蹲下身子,接住了小小的他。
“小姨!”他开心的叫我。
我依然在他的喊声里微微的潮湿着眼睛。再克制,再努力,每次重见他,我都无法抵御他的这一声呼唤。
“亲小姨……”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抱着我脖子在我嘴上咂了一口,附带着还发出了响亮的“吧”的一声响,然后,小脸就对着我笑。
我不由得也露出笑容。他从来就可以让我一秒钟落泪,再一秒钟又绽放笑颜。
用力的搂了他一下,他顿时扭起身子,咯咯的笑了起来。
只是没一下,他的笑声就停止了。他看见了东霖,仰起脸,他望向站在我身边的他。
东霖也低头看着他,他似乎稍稍的有点吃惊,大约是因为刚刚我们俩嘴对嘴的亲吻。
我笑容凝在脸上,看着他们父子俩的第一次见面。
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仿佛一个来自大人国,一个来自小人国,只是缩小了比例,两双一模一样晶亮的黑宝石似的眸子互相对望着。
竟然谁都不出声。
好一会,东霖才像醒悟过来,抬起手向他打着招呼:“嗨!你是早早吧,我和你通过电话,我是陆叔叔,是陆地的陆,不是金鹿的鹿啊。”
他的这句“金鹿的鹿”让早早想起了他,他小嘴张了一下,露出了一点笑容,但很快脸上又是疑惑的表情:“什么是陆地?”
东霖的嘴也张了一下,顿了下,他才回答:“除了海以外的地方,都叫陆地。”
早早显然还是不明白,睁着一双乌亮的眼睛还是疑惑的看着他,东霖的嘴又张了一下,似乎想进一步解释,却终于没能说出话来。
我忽然想起有一次和早早的对话。
“小姨,鸟为什么会飞?”
“因为它长了翅膀。”
“鸭子也长了翅膀,为什么鸭子不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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