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阵安静。
冯秋往地上大把撒着玉米粒,拖着长声:“行了许赞,你放心,我既然嫁进了这个门,你就是不往家里花钱,我也不见得就会看着这一老一病等死。”
许赞看着刨食的鸡,努力扯着嘴角。
现实如此粗粝,任何话语都多余。
许赞把行军床支在外公床边,和外公有说不完的话,叽叽咕咕聊天到半夜,第二天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她给外公收拾去瑞京住院的东西,翻出自己小时候的玩具,还有早逝母亲的小物件。她和外公边翻边聊,一会儿流泪一会儿大笑。
电话响起的时候,她正在听外公说自己两岁时误喝米酒耍酒疯的事,笑得眼泪都出来。
“喂,你好?”
许赞带着笑意接起来,没顾上看来电显示,也没顾上隐藏真实的自己。
笑声让她的声音清爽娇俏,带一点类似撒娇的生动。
电话里有片刻的安静。许赞瞬间清醒。
许赞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笑容褪去,捂住听筒走到外面去。
“霍先生。”她的声音又回来了,柔软的,甜美的,让人想起布娃娃。
“你在哪儿?”霍廷昀的声音一贯低沉磁性,此刻似乎又多几分冷淡。
“我回老家了,接我外公去瑞京做手术,过两天回去。您出差回来了?”许赞确实没有想到霍廷昀去东港能这么快回来,“抱歉我以为您……”
“老家在哪儿?”霍廷昀平淡地问。
“江市。”许赞顿了顿,简单答。
那边等了三秒,见她没有说具体地址的意思,直接挂断了电话。
许赞发了一会儿呆,回外公房间把翻乱的东西归置了,整理擦拭了一遍。
衣服日用品都太旧了,索性都回瑞京去买。只带证件就好。
忙完已经夜色四合,许赞冲了澡,扶着外公去二楼和段国强和冯秋一起吃晚饭。
一时只听得见碗筷声。
段国强突然问:“段钊这大学是上耗子洞里去了么?都多久没音信?你离他最近,也不去看看?”
段钊是许赞的亲生弟弟。段国强是入赘,姐弟俩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
许赞没抬头:“上个月刚去过了,他今年实习呢,男生都野,不愿意被家里拴着,爸你别担心。”
冯秋眼珠转了转:“段钊今年都实习了?哎许赞,你雪妹明年也要毕业了,你给她也物色个工作呗?要求不高,和你一样有户口有编制就行。她可是研究生。”
姚雪冰是冯秋带过来的女儿,在瑞京一所大学读研。
许赞笑笑,刚要回答,电话响了。
她看了屏幕两秒,起身走到房间外面的楼梯上去,看着灯火零落的小镇,接起电话。
“霍先生?”她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你家镇子外,路口柳树下黑色越野。”霍廷昀的声音有一丝疲惫,又有一丝懒懒的愉悦,“过来吧。”
许赞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挂断。
她脑子有点乱,找了个理由从家里出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镇口的大路上走。
上午电话里,她有心隐瞒,根本没有和霍廷昀说具体地址。
桐镇是附近几个村镇新合并的,很多当地人都不清楚,霍廷昀竟然这么快就找了过来。
远远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大车停在柳树下,程实笔直地站在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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