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贯这样,喝酒后就说很多非常肉麻的情话,每次让叶晓棠听得心发甜发飘。可是这次,在别人家,叶晓棠推他,说不行。
李剑道,“他们都睡了。”
叶晓棠道,“睡了也不行。”
李剑坚持道,“没事,咱们轻点。”
叶晓棠打开他的手,说不行。
李剑于是掀开被子,“来,那和我一起睡会儿,好吧。”
叶晓棠应了,和衣躺下,被李剑熊抱住,他轻声说,“我这么好的老婆,等我挣了钱,一定让你享福,过好日子,也找保姆侍候你。”
叶晓棠道,“你什么时候有钱啊。”
“快!很快!很快就会有钱的,宝贝!”
叶晓棠道,“哼!我等得花儿也谢了。”
李剑突然笑道,“花儿谢了,结果了没?嗯?”
叶晓棠说“讨厌”,向外推他,李剑越发压下来,叶晓棠突然看见他的头发掉了一小撮,动作一下子缓下来,抚摸道,“怎么了,什么时候掉的?”
李剑立刻换上幽怨的口吻黯然道,“你还问呢,媳妇都不理我,我能不掉头发吗?”
叶晓棠笑了,手指轻轻抚上那块秃斑,柔声道,“看医生了吗?用点药吧。”
李剑“嗯”了一声,叶晓棠抱着他道,“那你睡会吧。”
在叶晓棠身侧躺下,李剑叹了口气,抱着叶晓棠道,“晓棠,你跟我说,前一段时间你为什么不爱理我?”
叶晓棠道,“哪有。”
“我知道为什么”,李剑道,“是因为你一说在谭伟家做保姆我就同意了是不是。”李剑模仿着叶晓棠的口气,“哼,一开始求了你半天,还给你洗脚,就是不同意,结果一说在谭伟家,嘿,一下子就同意了。你就不高兴了,是吧?”
叶晓棠没说话,李剑搂着她叹息道,“你以为我愿意吗,怪我没出息,要是我交你十万块钱,你也不用唠叨,也不用出来做保姆,我们要个孩子,多好,是不是?可是咱不是没钱呢吗,多认识个人,像谭伟那样的,没准就多个机会,你说呢?”
叶晓棠背着他苦笑了下,说道,“行了,你睡会儿吧。”
李剑道,“不,咱们说说话。”
叶晓棠无言,李剑道,“你说越是有钱人越没架子,我一开始还说,和人家吃饭,说什么啊,结果一看,人特随和。”
叶晓棠道,“他那是在外面应酬惯了的,不知道有多少种面孔,看起来温和优雅,彬彬有礼,其实远不是如此,不怒自威的时候有的是。再说,有钱人即便表面随和,但地位不同,咱普通人也是亲近不了的。”
李剑道,“也是,还是我媳妇说的对。来,晓棠,叫哥哥亲亲。宝贝,哥哥对不起你啊,你别生气,好不好?”
叶晓棠笑,推了他一把道,“你快睡会儿吧。”
李剑睡着了,叶晓棠起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宁淑华在午睡,谭伟陪着晶晶也在午睡,那个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还清醒着。
她也说不上有多生李剑的气,她只是被他那瞬间的卑微和企图刺痛了。或许,那是她内心深处接近清高的一种执迷,她总希望自己男人,即便贫穷,也不改青云之志,在任何人中间,都是器宇轩昂,磊磊落落。
她并不喜欢文人气重很清高的男人,否则她就不会选择李剑。李剑身上颇多市井气,喜欢交游,热闹,喜欢炫耀,毫不隐藏自己的追名逐利。
她就是爱上了他的毫不隐藏,她厌恶她自己羞于谈利。每个人都是活在现实,讨好上司,追随权贵,谁一辈子也不能完全避免,那应该也是一种生存的能力。
可是当时李剑赤果果地表现出来,那么坦率直接,她还是被刺痛了。她感到羞耻,或者是悲悯,她竟然就嫁了一个这样卑微的男人。
钱的力量如此强悍。人穷气短,以前她不信,现在她不得不信。
他们已然都不再是当初风华正茂意气飞扬的青年男女。他们再也不是,永远不再是。
这样想着,谭伟从晶晶房间出来,叶晓棠起身和他打招呼,他笑了一下,示意晓棠坐,然后靠在沙发上意味深长地挑唇笑道,“叶小姐你可是谎报军情啊,我请的是个研究生,这是不是得涨薪啊?”
叶晓棠突然有点窘,“谭先生,您又取笑我。”
谭伟莞尔,“我又取笑你,我什么时候,还取笑过你。”
叶晓棠起身为他泡好茶,端过来放在他手边,笑道,“您用本科生的价钱请回一个研究生,物超所值,谭先生果然慧眼识珠,目光如炬。”
谭伟突而笑,端过茶犹自笑不止,他轻轻吹了吹茶面,呷了一口,抬头笑道,“这好像是,叶小姐第一次和我开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我补齐了,吼吼,预祝端午节快乐,我空口白牙发粽子,发粽子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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