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死了,就像真的死了一般。梦由心生,我不信这是无凭无据。”
余羡既聪明又细致,继续道:“你此前如何都不肯让我睡下,是不是早知会有这场梦?”
他说:“在岩洞中,那把剑划伤了我的手,你从未这般紧张过,当时我不问你在怕什么,现在随口提一提,是不是怕这场梦?”
余羡记不得梦了什么,心口攥得发痛。他其实也不清楚梦中的自己死没死,现在不过将心中的猜想说出来找白尽泽应验。
白尽泽忽而心口一凉,却是淡定自若地望着他“你自小在我身边长大,是死是活何须我来告诉你。再者,我平白无故养一个死人做什么?”
“因为我生得好,这便叫做……”余羡并不打算说‘童养媳’,看他良久,说:“童养夫。”
“童养夫?”
白尽泽摇头轻笑,竟有些无可奈何,想掐一掐他的脸,知道他会躲左边,所以白尽泽抬手掐的右边。
“我逼迫你了吗?榻上的事,你情愿与否?”
“……”余羡不说。
分明是生与死的问题,扯到榻上之欢,让人如何坦然地启齿……
云挽苏到了,靠着门框,不知走了多久累得气喘吁吁。圭臧拿着他的扇子,两人一同扇风。
“说什么?我一来就不说了?”
云挽苏看一眼余羡:“昏睡一下午,夜里干什么去了,要用白日补觉!”
余羡脸不红心不跳,开口答:“昨夜双花来取我的命,忙着保命。”
“双花?那个花神?”
云挽苏百思不得其解,想要审判者性命的神魔妖鬼数不胜数,双花是最出乎他意料的一位。没怨没仇,要什么命?以他对双花为数不多的了解,当中一定有误会。
云挽苏:“你接着说。”
“让他跑了。”
“没了?”
“没了。”
云挽苏咂咂嘴:“这也用不了一宿。”
“去寨子里看了吗?有什么发现?”
白尽泽帮忙打岔。
“有。我方才去看过了,寨子里对藏鼓节果然重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聚在一处,欢歌艳舞,简直吵翻了天。”
云挽苏知晓余羡身子不好,见他面目泛红,气色却不佳,未曾多想,抬手虚扶了一把,继续道:“人多,没看到所谓的圣女。卖糖水的阿婆说,围在中间的并非真正的圣女。我问她如何得知,阿婆愣是不肯多说半句。”
“假的?”
“不得而知。”
余羡率先离开,沿着石子路往前。拐弯那处有几户人家。碰见一个老奶奶搬着椅子,坐在大路正中央,跺脚大骂。
“让我知道哪个短命鬼给我的屋顶砸了,定叫短命鬼不得好死!大路宽敞不够走,踩人家屋顶干什么,眼睛瞎了不是?”
应是狍鸮昨夜逃窜时留下的,木楼年代久远本就腐朽,踩塌大半,住不了人,也难怪老人骂得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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