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烦了。”
余羡耳边嗡嗡嗡一阵乱鸣,扰得他心烦意乱,逐渐暴躁。
他扯了扯白尽泽的衣袖:“白尽泽,他们骂灵梵是混吃混喝的假道士,不要脸,要报官抓他。当年我在山下做善事,在他们眼里是不是也这样?”
“生气了?”
白尽泽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些名不副实的言论,抑或是习惯了这样的言论。成了审判者后,三界里白尽泽就不算什么好人了。
他说:“即便真报官了,他也不会有事。很多事有人信才存在,但取信本身就需要一个过程的,别着急,灵梵快了。”
余羡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着急,便不再说话了。
抬眼间,余羡注意到了凉亭中的男人,应该在钩吾村见过,那个村子里的人肤色普遍比其他地方的白,身形魁梧和灵梵一样,在人群中异常显眼。
那三个对灵梵指指点点的年轻人尚在,男人默默在他们身后,站了约莫小半柱香。
其中一位青年说:“是难以理解,好好的祭新娘维持安定,偏生要请个骗子过来做法,要是惹恼了河神,苦的是安宁村的我们!”
一人接话:“你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他那半斤八两的工夫拿出来着实丢人现眼,我若是他,生这模样就去窑子里混,比在这装神弄鬼强。”
第一人旁若无人地大笑:“窑子里是比他这样混吃混喝来得容易。”
余羡默然听着,云挽苏不知何时摇着扇子立在了他的身侧,偏头问余羡:“你可知他们说的窑子是什么?”
“不是好话。”
余羡别开视线,望着河面,“你如何进得来?”
“我就生在悬棺中,哪里是我去不了的?”
白尽泽在一旁点头,背着手看不远处的灵梵。
云挽苏说:“皇城都派人来了,这个人当真有本事,让皇上也好奇这种胡编乱造的河神。”
“灵梵正是此意。”
余羡在河岸中央的那群人中寻找灵梵的身影,找到了便一直看着,想看他接下来有什么动作,却问云挽苏:“你的荷塘出什么事了?”
“有人闯进去了,我到的时候没逮到。”
云挽苏又无奈又想笑,“少了些莲子,带血的。也不知是谁那么大胆子,藏这要命的东西。”
“莲子有何功效?”
“要说功效,除了毒没别的。”
云挽苏摇着扇子,补了一句:“离了十里荷境便与普通莲子无异。”
“能当种子吗?”
“能,但不宜培养。”
说话间,停子中尖酸的三人笑得更大声,不怀好意地看着被拖拽的新娘子指指点点。余羡又听到了所谓的‘逛窑子’
云挽苏慢条斯理地将扇子合上,故意小声提醒:“余羡,这些混账话你别听也别学,你师父知道了会罚你抄判规。”
扑通一声,青年人落水。
云挽苏看过去,“余羡,你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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