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雅香像押犯人一样把彭成贵押到火车站,但站台上空空如也,一个人没有,当然不会有谢金玲罗序的踪影。
道岔上,只有货车车皮或者装满物资的车皮,调度员们正忙着调挂车厢。
“呜——哐当、哐当、哐当……”
偶尔有火车拉着汽笛飞速驶过。
下趟客车停靠,要等一个小时以后。
崔雅香傻眼了。
就是让她追,朝哪个方向呢追呢。
火车道东西方向,她不知道女儿他们往西跑了,还是往东跑了。
她去过大城市。
就算他知道往哪边追,但大城市人海茫茫,找两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再说,他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在哪个城市下车。
她要是白天找不到女儿,等到了晚上,他们就会住旅店,女儿肯定就失身了。
她心急如焚,可又没有办法,只有拿彭成贵出气!
“你个老东西,看你的好侄子,把我姑娘拐跑了!今天,我就朝你要人!”
“你要不把人交出来,我就跟你拼命!”
“你别低着老王八头,赶紧交人!”
……
任凭崔雅香怎么骂,彭成贵就是装作听不见。
崔雅香骂来骂去,见彭成贵没有反应,她崩溃了,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崔雅香这一哭,彭成贵受不了了。
他也有女儿,理解做父母的心情。
家里的五口人,他最担心的就是女儿。
不管怎么说,爷爷奶奶,父亲母亲,都是成年人了。
可女儿和谢金玲同岁,也在读高三。
她担心女儿被人欺负。
谢金玲母女被人欺负,还有罗序保护,他女儿被欺负,就没有人保护了。
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啊。
“诶呀我的天呀,挨千刀的罗序,你个小兔崽子,你个小王八羔子,缺德冒烟,丧尽天良,把我姑娘整哪儿去啦!”
“老天爷呀,帮帮我吧,派牛头马面把罗序这个小乌龟抓回来吧,我给你们上供个猪头呀……”
崔雅香声音悲惨,一把把狠狠揪着她的头发,乌黑的秀发让她一把把揪下来。
彭成贵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得在地上打转。
“小崔,别哭啦。”
他终于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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