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门轻闷而急促地关上时,席晚歌才算是真的醒了过来,猛地一抬头,便对上了惠雍帝阴鸷的双眼。
惠雍帝虽然已经年岁大了,但毕竟当了几十年的皇帝,不同于平常人,他的身上有一种日积月累起来的威严,一双眸子亮而严厉,让人忍不住要往后逃去。
席晚歌心尖一颤,上前两步,勉强扯起了笑,朝惠雍帝行了礼,“父皇。”
“晚歌,你是不是很希望朕早日驾崩?”惠雍帝沉默了一会,苍老冷静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父皇…”席晚歌惊了一惊,马上跪了下去,“晚歌知错了。”
“你可知,出云谷谷主医人全凭心情,钱只不过是为了排除大部分的求医者而已。”惠雍帝的声音依然很冷硬,没有要叫席晚歌从冰冷的地上起来的意思,“她肯进宫,是多难得的机会你知道么?”
“晚歌知错。”席晚歌低头咬牙,低声哀求,“晚歌会把她请回来。”
“你和她可有交情?”惠雍帝轻哼了一声,“就是朕亲自出面,也不见得能请得动她。”
“就算以死谢罪,晚歌也会让她来的。”这时候若不把话说得绝一点,恐怕她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惠雍帝又哼了一声,这一次怒气更盛,压得席晚歌大气也不敢次。“你一条命,你以为她会在意?”
席晚歌慌神了--的确,伶舟薰不会在意,就算她在伶舟薰面前自刎,伶舟薰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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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惠雍帝]
“怎么?父皇何苦发这么大脾气?”席宸砜颀长的身影从后殿闪了进来,手中还捧着本佛经,笑眯眯看了看跪在地上发抖的席晚歌,柔声道,“晚歌还小,不懂事,父皇不必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看见席宸砜的时候,惠雍帝的脸色奇迹般地好了一些,闻言轻哼道,“就算是小孩子,犯错也要受罚。”
“罢了,父皇,大不了我再去请薰一次,您就饶了晚歌如何?”席宸砜嘴角勾起一抹笑,亦邪亦正,轻声建议道。
“你说…你能再请到薰?”惠雍帝的动作顿了一下,转眸看向席宸砜。
席宸砜含笑颔首,毫不畏惧地迎上了惠雍帝怀疑威严的目光,“我和薰有些私交,想必这点小事她是不会介意的。”
…真的不会介意么?席宸砜自己也很怀疑,但现在在惠雍帝面前,他不得不许下这个承诺,事后再如何和伶舟薰商量…那是另一件事。
“晚歌,闭门三月,不准出寝宫。”似乎是没从席宸砜身上找到什么可疑的地方,惠雍帝继续埋头于公文之中,冷声吩咐道。
“是。”松了一口气,席晚歌感激地看了席宸砜一眼,快速而小心地退了出去。
席宸砜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听得耳畔传来惠雍帝剧烈的咳嗽声,眼中快速地划过一抹嘲讽,道,“父皇,我这就去见薰。”
惠雍帝半晌没止住咳嗽,只好向席宸砜挥了挥手示意。
席宸砜仔细地将佛经翻开,放到了惠雍帝面前的案几上,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待席宸砜走了好一会,惠雍帝才平静了下来,抚着心口好一会才顺了呼吸,他突然眉头一皱,张口吐出了一捧血。
拧起苍白的眉,惠雍帝转头看向那本席宸砜留下的佛经,已经翻到了他昨天念到的那一页。
眉皱得更紧,惠雍帝的动作静止许久,突然一拳头重重地砸在了佛经上。
*
“怎么了?”君写意担忧地看着伶舟薰--她从回来开始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五指快速地翻弄着一根起码有四寸长的银针,一语不发。最重要的是--他明明发现那根银针已经被伶舟薰的内力碾成了粉末,那些粉末却还紧紧地靠在一起维持着一根针的形状,甚至能够让伶舟薰把玩,简直不可思议。
听到君写意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伶舟薰的动作突兀地定住了,手指一挑便干净利落地将银针握进了手心,而因为太长没有能被握住的部分,瞬间就簌簌地落到了地上。
慢条斯理地一根根张开手指,伶舟薰的眼神很淡漠,杀气却抑制不住地传出来,“写意,我想杀人。”
“想杀便杀去,只要你不自杀,我什么都不介意。”君写意挑眉,道。
伶舟薰松开最后一根手指,停顿了一会,不耐烦地一挥手,将地上的粉末一阵风地吹到了一边,然后懒洋洋地偎进了自己的臂弯内,神情慵懒,“但是我不能杀她…还不到时候。”
“席晚歌。”君写意想也没想,张口就说出了答案。
伶舟薰的神情更加懒洋洋起来,无声地表达了确认。
“如果她惹你不开心,我去替你杀了她。”君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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