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事情,在子辉的眼前闪过,把他惊得目瞪口呆,双眼发直,思维也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子辉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苦苦思索了很久,大脑才渐渐恢复了运转,终于理出了一个头绪。
这偷了大妖腰牌的白衣少女,可不正是老头子嘴里的小妞,但绝对不可能是西山月,怪不得老头子一直不承认留影竹里在大妖腰牌上做手脚的人是西山月。
要知道,西山月擅长的是“西山鬼藤术”,可眼前这白衣少女,使用的却是柔软的柳条,二者的手段相差甚远。
这白衣少女和那狐狸少年,看起来似乎都来自涂山府。
还记得从西山乱坟岗回来的时候,老头子曾经提及,那狐狸少年乃是涂山府主的关门弟子,这白衣少女也自称是涂山族人。
众所周知,涂山府才是整个乱谷城中最大的势力。
让子辉疑惑的是,那白衣少女居然将自己错认成了二弟,这究竟是何缘由?
再看那黑狗,已然再次变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彘罐人,模样极其凄惨,生死未卜。
子辉暗自揣测,貌似这一切都和那彘怪以及山鸡脱不了干系。如今,不论如何,都必须先从山鸡那里要回那方手帕。
然而,子辉刚准备起身,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传来,那疼痛犹如无数把利刃在身体里搅动,让他眼前一黑,差点痛晕过去。
他强忍着剧痛,艰难地低下头,这才发现那少女临走前丢给自己的竟然是一缕柳絮。
那柳絮颇为奇特,与普通的柳絮略有不同。在这漆黑的夜里,它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正在这时,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一阵微风拂过,那柳絮上的白色绒毛竟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变成了一排细密的绒针。
子辉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他的注视下,那些绒针竟然整整齐齐地排着队,犹如训练有素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钻进了他的嘴巴里。
霎那间,一股犹如烈焰灼烧般的剧痛从他的五脏六腑深处传来,仿佛五脏六腑都在被熊熊烈火炙烤着。
紧接着,一阵又一阵暖洋洋的感觉如潮水般从四肢百骸袭来,让他那原本因为剧痛而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了一些。
那些绒针竟然在子辉的体内开始穿针引线,有条不紊地修复着他受损的器官。
断裂的肋骨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愈合,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崩裂的血管也在慢慢地逐步接续,重新恢复了生机;就连皮肤上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也在那些绒针的神奇修复下,开始一点点地结成疤结。
片刻功夫,子辉就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恢复了不少,身体重新充满了力量,连疯牛之力的后遗症也没了,自己再次恢复到了二牛之力的水准。
这神秘的柳絮到底是什么东西?比老头子的换骨汤还厉害很多。
“噌”的一声,子辉猛地站了起来。
起身后,他先是扭头看了看黑狗。这黑狗如今变得这般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着实是个可怜的家伙。
随后,子辉转过身,朝着正北方的窑洞走去。那是乞族的正堂,挂着祖师爷画像。
当他走进窑洞,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张陈旧的兽皮放在地上。
兽皮上像螃蟹爬地一样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辉少,今儿兄弟我认栽了。不过,老爷子现在在埕祖身边,怕也不好受!”
落款是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像一只鸡。
看到这句话,子辉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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