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看着华妃这副模样,也是生气至极,怒气在胸中翻腾不息。
在刘畚前来告知曹贵人要对惠贵人不利之时,皇上就隐隐有过怀疑,这背后的主使或许就是华妃。
可终究心里对她存了一些感情,自然不希望自己宠了多年的女人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所以今日过来除了是要揭露曹贵人的罪行以外,他也怀揣着一份私心,想亲眼确认一下华妃到底知不知情。
可当他亲眼证实了这一切后,心中却泛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与痛楚,五味杂陈,难以平复。
随即又把目光转向曹琴默。
心中给自己开解道,必定是曹贵人狡诈多端,出谋划策,从中作梗。
否则,华妃昔日那般直爽开朗的性情,又怎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不得不说,雍正很擅长自我劝慰,他坚信自己不会犯错,所爱的女子也不会有错,那么错的只能是底下那些心怀不轨,不安分的人。
就像当初的丽嫔一样,只要他处置了曹贵人,说不定华妃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念及此处,他心中的郁气稍解,但神色却愈发冰冷森然,缓缓开口:
“朕今日途径平湖秋月,恰巧撞见几个形迹可疑之人,正好借此机会审一审。”
雍正向苏培盛轻轻招手,示意他将那些人带上前来。
苏培盛心领神会,连忙躬身退下,不一会儿,便带着两个神色痛苦、衣衫凌乱的小太监走了进来。
这两人一见皇上,立刻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地求饶着。
看这样子,分明是已经在慎刑司受过刑了。
雍正视线冷冷地扫过,沉声道:
“把你们今日招出的事情,重新讲一遍。”
其中一个小太监身体一颤,连声音都带着哭腔:
“皇上饶命,奴才是上林司管理树木花草,只是……只是奉命行事,其他毫不知情啊!”
雍正的语气愈发严厉,气压低沉让殿中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奉了什么命?又是奉谁的命?”
那小太监抬头,偷瞄了一眼雍正,又迅速低下头,颤声道:
“是……是曹贵人身边的宫女音袖,她让我们盯着惠贵人的动向,要奴才在平湖秋月竹林里埋放一个包裹。”
另外一个小太监也说道:
“奴才也是收了音袖姑姑的银子,在假山石处放了一个油纸包,但奴才实在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东西啊!”
音袖刚刚见到这两个小太监时,腿已经开始发颤了。
现下听到指证,再也站不住了,直接瘫软在地板上,叩头不已。
殿中所有人目光射向曹贵人。
她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却仍强作镇定,试图辩解:
“皇上,嫔妾不知此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曹琴默本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不过是上林司的两个不起眼的小太监,侍弄花草时,偷偷放两个包裹。
园子这么大,又有谁会在意呢?
可她不知道的是,雍正唯恐有人对沈眉儿不利,早已让粘杆处在平湖秋月暗处增派了人手。
那两个小太监刚鬼鬼祟祟地冒头,直接就被抓了个正着,丢进了慎刑司。
之所以把那些罪证都留下不立时发作,也是等着幕后之人自己跳出来。
看这幕后黑手究竟是曹贵人一人的独角戏,还是华妃也暗中插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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