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温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抹着脸说:你小子还是把我忘了。还记得当年我给你玩枪,你把幼儿园的小朋友打破头的事吗?
这回望岛想了起来,他惊讶地说:小温叔叔!
俩人这回就算真正接上头了。
新兵连快结束的时候,小温把望岛接到了家里,好好地招待了一次望岛,俩人还不分大小地喝了一回酒。
小温就说:望岛哇,你咋又把你爸得罪了,这么小就送你当兵来?
望岛干了一杯,苦着脸就说:温叔叔别提了,在家里他和我妈啥也不让我干,我都快憋病了。
小温就说:咱们这里草原大得很,你想干啥吧,你说?
望岛的眼睛就亮了,他盯着小温说:温叔叔,我要当骑兵。
那时草原上还有骑兵团。
小温就说:你就不想干点别的?
望岛说:我就想当骑兵,这么大草原想咋跑就咋跑。
小温的意思是想把望岛留在身边,在机关工作,以后还有个照应什么的。望岛非得当骑兵,他就不好说什么了。送走望岛,他还是给胡一百打了个电话,把望岛的情况汇报了一下。
胡一百就说:他愿意干啥就干啥吧,当骑兵也不是啥坏事,等打起仗来,能冲在最前面。
就这样,望岛当了一名骑兵。
新兵连结束之后,他就开始想办法和柳南联系了。可以说,胡一百和柳秋莎把孩子们送到部队,想借此让俩人失去联系,事后看,他们的做法完全是败笔。
他们暂时的分开没有就此中断联系,反而使爱情的烈火在俩人心中熊熊地燃烧起来。他们分头给家里的同学写了封信,让他们打听对方的地址,就这样,他们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对方的地址。
他们几乎同时接到了对方的来信。望岛知道柳南在吉林省军区话务连当上了一名话务兵,柳南知道他在内蒙古当上了一名骑兵。从此俩人通信不断,在信中,他们相互倾诉着爱情和思念。
有一天,望岛训练完回到连里,通讯员就叫住他说:有你的电话。
他没想到会是柳南打来的,还以为又是母亲或者是温师长打来的。他一接电话,听出是柳南,就激动得话都不会说了。他只一个劲地说:柳南是你,真的是你?
柳南就在电话里说:我现在已经培训结束了,开始值班了。
望岛这才知道,柳南这回打电话方便了,她在吉林省军区总机值班,电话想打到哪里就打到哪里。况且,内蒙古和吉林又不远,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
从那以后,俩人经常打电话,当然,电话都是柳南打过来的,因为她打电话很方便。俩人在电话里就相互倾诉思念什么的。有时,她在那面接挂电话,就对他说:你稍等。等她处理完了电话,才又和他讲。
她说:望岛,我想你。
他说:柳南,我也想你。
俩人说完这话,就静寞了下来,似乎找不到话题了。半晌,又是半晌,她说:咱们要是在一起该多好啊。
他说:那是。
她又说:稍等。
他知道,她又去处理别的电话去了。当俩人又接上话时,情绪受到了影响。他接电话的环境也不好,这部电话放在连部的走廊里,和连部的电话串着线,他一接电话,别人就无法使用电话。连部的通讯员是个老兵,每次他接电话时,通讯员都用很怪异的目光望他,还阴阳怪气地吹口哨。
有时连长或指导员要打电话,见他占着线,就冲他说:胡望岛,你咋这么磨叽呢,快说!
望岛只好冲电话里的柳南说:今天就说到这儿吧。
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这种远水解不了近渴的爱情让望岛大伤脑筋,有时,他恨不能顺着电话线,钻到柳南那里去,哪怕看她一眼,他也心满意足了。
后来,他给她寄去了一张骑马的照片,她也给他寄来了一张照片。两个人都穿着军装照的照片,俩人对对方的样子既新鲜又陌生。
晚上,想对方无法入眠,便拿出照片,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看个没完。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阵子。望岛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那就是把柳南调到内蒙古来,那样的话,俩人就会天天在一起了,他为自己的想法激动着。要想调柳南,不是他能办到的,他想到温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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