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结束后,部队便进城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开进城内,得到了人民群众真心实意的欢迎。柳秋莎就是被这些真心实意的人们迎到城内的。
胡一百和邱云飞自然也随着队伍进城了。城内有营房也有医院,部队进城后,还给邱云飞分了宿舍。也就是说,他们有家了,用不着再合合分分的了。
全国解放了,连剿匪都结束了,没有仗可打了,全国人民都投入到建设新中国的火热生活中去了。部队那些年龄较高,还没成家的军官们,开始了成家立业的热潮。那些日子,部队三天两头地办喜事,胡一百和邱云飞便不断地去参加别人的婚礼。猪杀了,羊宰了,部队便天天如过年似的热闹。
和平下来的生活,让柳秋莎想起了留在靠山屯的柳北和柳南,她想孩子,她是个女人,又是个母亲。打仗那会儿,她硬下心肠把孩子送走了,现在没仗可打了,她要过普通人的日子了。
那天晚上,邱云飞参加完婚礼回来了,看样子,他喝了不少酒,走路是脚高脚低的,说话时舌头也短了半截。当柳秋莎说出了接回孩子的想法后,得到了邱云飞热烈的赞成,他挥着手说:该接回来了,和平了,咱们该过日子了。于是俩人就买了些布料,还有两瓶酒、点心什么的,打成小包,准备酬谢三叔三婶。
两天后,柳秋莎和邱云飞便去了靠山屯。他们走进于三叔家门时,正看见柳北帮着三婶抱柴火,她已经快五岁了,柳南也快两岁了,柳南跟在柳北后面奶声奶气地叫着,这是一幅普通而又通俗的场景。正是这样的场景,让柳秋莎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炊烟,鸡啼,孩子的童音,这就是生活。柳北和柳南也发现了他们,她们怔怔地望着两个陌生的人。于三婶发现了他们,怔了一下,忙跑过来,冲柳北和柳南说:快叫爸爸、妈妈。这就是你们的爸爸和妈妈呀!
于三叔也赶了过来,热情地把他们让到屋里。柳秋莎放下手中的小包,说:三叔三婶,这些年孩子放在这里,没少让您二老操心,这点东西仅表个心意,谢谢您了。于三婶拉着他们的手就哭了,她哭着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谢什么谢,我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咋的,不打仗了?
她已经和孩子有了亲人般的感情,她舍不得让她们走。孩子一直叫她奶奶,她多么希望永远做柳北和柳南的奶奶呀。
当秋莎抱起柳南,牵过柳北时,于三叔的眼圈也红了,他哽着声音说:那啥,以后要是有个啥事,还把孩子送过来。
秋莎说:三叔、三婶,你们永远是孩子的爷爷奶奶,我忘不了你们的恩德。等以后有条件了,我把你们接到城里去,让你们享福。
他们往门外走的时候,柳北和柳南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他们一边哭一边喊:爷爷、奶奶,我们不走,我们不走,我们还要吃饼子。
柳秋莎没有再敢回头,此时,她的心里跟送孩子时一样,都快碎了。直到走过一个山冈,回头再望时,于三叔和三婶还在门前站着呢。柳秋莎把柳南放下,又拉过柳北,让两个孩子跪下,然后说:给你们的爷爷、奶奶磕头。两个孩子就冲于三叔和三婶磕头。
站起来的时候,柳北便什么都明白了,她知道,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都得走了。她冲三叔和三婶喊:爷爷、奶奶——我会想你们的!
她看见,三叔和三婶一次又一次地向他们挥着手。
孩子接回来了,柳秋莎和邱云飞心里便踏实下来了。灯下他们看着睡着的孩子,俩人都有了一种做梦般的感觉。
她说:这就是咱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他说:可不是,都这么大了。
她说:这两个丫头,你看看。
他说:我知道,你就想要个儿子。
她说:想要儿子咋的了?儿子以后能当兵打仗。
他说:现在没有仗可打了。
她说:那我也想要儿子。
他伸手把灯关了,一把把她搂住,俩人躺在了床上,他气喘着说:那我们就生个儿子。她笑着说:就怕你没那个本事。
他们现在心情都很放松,没有仗可打了,他们要好好过生活了。
每天早晨,她把柳北和柳南送到幼儿园,便去医院上班。她现在已经是医院的副院长了,主管行政方面的事。院长还是老马。没仗可打,医院就没有伤员,只有一些头疼脑热的干部战士,偶尔来这里开点药打个针什么的。他们主要的精力是放在了医院建设上面,从野战医院转为驻军医院,不但要配齐各科室的建制,而且还要新盖一些诊室、病房。这些工作都是柳秋莎职能范围内的事。
这天,刚一上班,马院长就拿着一张报纸来找柳秋莎。马院长的脸色很严肃,他冲柳秋莎说:秋莎,我觉得又要打仗了。
柳秋莎就说: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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