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论戚闻在身后说什么他都恍若未闻,只想马上离开这里,一秒钟都不想多呆。
即便门外寒风刺骨。
不管司瑜是一个品性多么恶劣的人,他从来不乏追求者,个人魅力毋庸置疑,早已无数次从这些人当中得以求证。
而他脱光了躺那儿,戚闻居然没反应。
他到底是有多恨他,还是,精力用在了别的什么人身上?
司瑜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羞辱,也决不接受。
他再也不想看见戚闻。
“司先生!”戚闻先一步挡在了司瑜前面,“司先生留下。”
说罢,戚闻将外套搭在胳膊上离开了悠然居。
今天一天受到的冲击已经够多了,司瑜倒在床上,本想睁着眼睛等天亮,却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
司瑜在床上躺得四肢都要退化了才麻木地起了床,餐厅的工作人员已经推着餐车候在门口,清粥小菜,山珍海味,中餐西餐,哪个都有几样,相当周全,想也知道是谁安排了这些吃食。
而他光是想想,就胃口全无。
“他去A市了?”
领班模样的男人被推出来答话,低着头不敢同司瑜对视,含糊道:“戚先生应该快回来了。”
司瑜点点头,留下一句“不吃了”就往东湖方向去了,工作人员早都习以为常。
起初没有目的地,司瑜不知不觉就走到东湖来了,湖面上还遗留着之前冰钓开的许多冰窟窿,这两天气温回升,窟窿越来越大了,更有大的甚至和一个小池塘差不多大了,透过水面可以看见里头不少鲤鱼游来游去。
司瑜走到堤边,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残存的浮冰了,清澈的湖面倒映出司瑜那张漂亮得有些神经质的脸。
他从来不以美貌标榜自己,但无数人为这张脸疯狂,司瑜狭隘地想,凭什么戚闻可以无动于衷。
正午的阳光落进湖里波光粼粼,折射之下司瑜好像在水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是一只素未谋面的狗,他们曾经在梦里共同死去。
狗,湖。
除了没有十六岁的戚闻,这一刻,现实与梦境好像重合了。
司瑜心下一惊,他想要碰一碰那只狗,然后指尖刚碰到耳朵,整只狗狗便如泡沫般消散了,随后在稍远的水域又重新拼凑而成。
司瑜魔怔了一般,对那只囚于水面的狗不知哪儿来的执念,竟想往前方走去。
落湖只是一瞬间的事。
那一刹全世界都消音了,鼓膜仿佛被湖水重重拍打。
司瑜掉进水里的同时,戚闻的声音就在身后传来,他跑得很快,仪态全无地跪在地上,探出半个身体,在刺骨冰凉的湖水里捞了一通,终于抓住了司瑜的手。
戚闻大声呼喊着,周围的施救队见状火速赶来。只是不等他们过来,司瑜的身体不断下沉,戚闻心里顿时拔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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