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闻风尘仆仆地推门进来,身上带着一些森寒的凛冽气息。
“吴伯有劳。”戚闻的习惯比司瑜这个长辈好得多,进家门换下外套后便马上会换上室内活动的针织羊毛衫,吴伯忙不迭递了上去。
突然,戚闻动作一顿,鼻尖轻轻动了动,嗅到空气中陌生的香味。他问:“司先生回来了么?”
“在客厅呢。”吴伯比了个脸色,暗示戚闻现在司先生的心情不太妙,该认错认错,该领罚领罚。
戚闻点点头,算是谢过了。
戚闻在客厅里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司瑜,瞬间理解了吴伯刚刚为什么那么慌张。
司瑜姿势没动,瞥了戚闻一眼,像潜伏在暗中的蛇:“回来了。”
“嗯,回来了,司先生用过餐了么?”
司瑜扫视着戚闻,他今天很不对劲。以往这个时候戚闻已经垂着头站到自己手边认罚了,绝不会像这样没有眼力见,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云淡风轻地寒暄。
司瑜按兵不动地睨着他,轻呵了一声:“你人都不在家,用没用过跟你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戚闻不在家待着乖乖等他回来,他也不至于让腹部空到现在,还有脸问。
香水味越来越浓郁,侵略着鼻腔。
戚闻顿了顿,然后点头附和,十分赞同地说:“司先生说得对,是我僭越了。”
司瑜皱眉:“你去哪了?”
戚闻还是淡淡的模样,像是丝毫没看出司瑜心情不好,有问也必答:“司先生不在家,我一个人待着也没什么意思,就出去办了点事。”
“什么事?”对于戚闻,司瑜一向刨根问底惯了。
这次戚闻坐在了司瑜的对面,体态仍然很直,却不似以往紧绷,看得出来他很放松,面对司瑜时也很自如。
但司瑜看不惯这种自如。
他享受看戚闻在他面前时刻小心翼翼,十分要紧的样子。
戚闻双手十指交叉叠在小腹前,盯着司瑜的眼睛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就在司瑜准备骂人的刹那,戚闻终于从容地说:“我想邀请司先生一起去度假。”
邀请这个词用得很妙,司瑜面上的表情都消失了一秒,呈现空白凝滞的状态。
可以邀请司瑜的人有很多,生意伙伴,朋友,哪个都可以,因为他们每个都独立于自己之外,唯独轮不到戚闻。
在司瑜心里,戚闻从来都不是一个独立的人,而是自己的附属,附属是没有邀请权的。
但很奇怪,当戚闻刚刚说想邀请他的那一瞬,他居然不讨厌。
司瑜反应过来便有些迟疑:“度假?”
戚闻轻微地点头:“卓医生说以司先生现在的状态应该放个长假,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一段时间,正好我也放寒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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