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把王杰同学称作“朋友”的同年级的人——原来如此,感觉事情正一点点清晰起来了。
他们最开始说我是“那个——”,不对,准确来说是说漏嘴了吧。
……果然,当时我是不是就不该对他们的话置之不理呢。
“王杰同学,这事儿有点难以启齿……”
“啊,嗯。虽然他们明目张胆这么做是从二年级开始的,但我觉得,很可能在那之前就一直被他们小瞧着。他们很清楚,不管是被他们随意利用,还是被他们看不起,我都不会说什么的。”
不光是书包这件事,从以前开始他大概就一直是这样的处境吧。上个月在泳池偶然碰到的时候,恐怕也是被同伴中的某个人使唤,让他去买够所有人份的东西,然后还把他一个人丢在那儿了。
“哎呀……我觉得这种情况因人而异,不过就算是那些不怎么起眼的家伙里,也有干出过分事儿的人呢。”
“不,倒不如说这边的情况更糟糕些吧。嘴上说着什么阶层啦、现充(注:指现实生活很充实的人)怎样怎样的,可实际上却比别人加倍在意这些,总是通过去关注那些地位比自己低的人来让自己获得安心感之类的。”
“……真是个让人不想了解的世界呀。”
沈念和莫心怡同学都明显地露出厌烦的表情说道,对此我也有同样的感想。
说是朋友,那其实都已经接近霸凌的范畴了。
只是,虽然觉得这事儿挺过分的,但在这儿表示同情也不太好。不管他的境遇以及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怎样的,给我和陆呈远同学造成了麻烦,这是事实。
总之,不管要做出什么判断,都得在听完他的讲述之后再说。
※※※
为什么只有“他”(能这样)。
从去年秋天左右开始,我越发频繁地有这样的想法了。
他的名字叫夏可。不知是有什么缘分,从一年级开始就一直在同一个班级,也就是那种偶尔目光交汇时,顶多会说上一两句话的同班同学。
入学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在班级里一直显得很不合群。要么趴在桌上装睡(大概是装睡吧),要么就是起身去厕所,常常一整天一句话都不说就回家了。
隔了好久,偶尔心血来潮彼此交谈的时候,也就是那种让人觉得“啊,好像是这么个说话声音呀”,能唤起这样模糊记忆的,没什么特别印象的男生。
坦白说,我当时可没想过要和他搞好关系。从他以往的行为来推测,就算和他待在一起,感觉也很难把话题继续下去,气氛会很尴尬,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觉得要是和他关系好的话,别人看我的眼神也会变得很奇怪,所以就算要和他交谈,我也尽量只维持表面上的交流,心里一直留意着这一点。
我和他不一样。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我,王杰,靠着确认有比自己地位低的人存在而获得安心,就这样度过每一天。
然而,在第二学期秋天的文化节之后,他的交友情况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沈念、陆呈远、莫心怡。在女生们眼中特别可爱帅气的这个团体,出现在他身边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多了。是不是以在文化节上变得关系要好为契机呢,原本一个月能听到两三次他的声音就不错了,可后来几乎每天都能传进我的耳朵里。
还有,他在她们面前露出的那种生硬的笑容也是。临近冬天的时候,从那之后就连棒球队的艾远同学也加入其中了,到这时,已经没有谁能无视他的存在了。
就在他身边的情况不断变化、发展的同时,那么,我这边又是怎样的情况呢。
“——哎,书包挺沉的,谁帮我拿一下呀。拿到那边桥底下就行。”
放学后,我和平时一起混的伙伴们正往回走的时候,有人突然这么说了一句。我们这包括我在内的五个人,平时也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性格,可看着那开开心心地玩猜拳,互相把书包往对方身上推的一群人,似乎自己这边也想这么做了。
我们和他们从初中时代就是朋友了,不过关系也算不上特别好。因为同一所初中考到这所高中的人比较少,为了不至于在高中变得孤单、被孤立,就稀里糊涂地凑到一起了。也就是这种程度的小团体罢了。
那些关系好的初中同班同学,大多都考到更好的高中去了。
“虽说上了不同的高中,但放假的时候偶尔一起玩吧。”——在毕业典礼那天这么跟我说的人,从那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我了。
“那,咱们用猜拳来决定吧。出石头或者布,出得少的人要帮出得多的人拿书包哦。”
“喂,王杰。你也来呀。”
“啊,嗯。”
随着吆喝声我出了石头,其他四个人都出了布。
紧接着,四个人的书包就都挂到我身上了。
毕竟是四个人的书包,挺沉的,我“呜”地一声,身子差点都站不稳了。
“哈哈,王杰你运气不太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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