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老人把门打开,把我跟文明让了进去。
这屋的格局跟我那屋一模一样,同样也没有装修。屋子里堆满了铁丝、铁块、纸壳、废纸等捡来的破烂垃圾,整个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恶臭味。
客厅里摆放着一台十二英吋的黑白电视机,虽然有影,但没有声音。不知道是老人把声音关了,还是坏了,根本就发不出来声。在电视机的前面,有两把塑料椅子,我估计老人就是坐在这上面看电视的。
老人把我们让坐在破塑料椅子上,说:“坐吧,瞅我这屋造的,都没法下脚了。”
我问老人说:“您老一直都在这住么?”
“啊,”老人说,“从打这楼盖起来,我就在这住。”
“噢,您是老住户了,这楼是您自己买的吗?”
“我哪能买起楼啊!我是回迁户。过去,我家就在这坟地旁边住。后来这坟地给占了,我家原先的房子也给扒了。盖楼之后,就按我家原先的面积给了我这么一套楼。”
“您老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还看不出来么?捡破烂的。”
我就有些疑惑,说:“大爷,我在这楼里住了两个多月,怎么一回都没见过你呀?”
“那是你没注意,我可见过你。”老人说,“有一次,我在外面喝多了酒,半夜回家,走错楼层,还去敲过你家的门呢!后来,你在屋里一说话,问我是谁,我才知道,我走错楼层了。因为我家除了我老伴,没旁人。”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有一回半夜,可不有人敲过我门么,我一直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他喝多了酒,搞的恶作剧呀!
想到这儿,我就笑了,问老人说:“你老伴怎么总在半夜哭呢?”
“精神病。”
“精神病?”
“唉!”老人叹口气,说:“你不知道啊,同志,我老伴是因为我儿子才疯的啊!”
“哦,咋回事儿啊?”
“我们老两口三十多岁那年才生下这个儿子,这辈子就这一个孩子,儿子不好好念书,就跑到这工地干活,哪知道啊,破船偏遇顶头风,有一天,他正在下面给人和水泥,忽然从上面掉下来一块砖头,正好砸在他的脑袋上,一下子就把他给砸死了。从那以后,我这老伴儿就疯了!她说她每天半夜都能梦见儿子,梦一醒就哭,咋整都不行,等到她哭累了,自个儿睡着了。”
说着,老人领着我们走到了他们居住的那个房间,我看到,床上偎坐着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太太,老太太脸色灰黑,满脸皱纹,那没有擦净的泪水和鼻涕还在脸上沾着,见我们过来,就瞪着木呆呆的眼睛直直地瞅着我们,围在她身上的那床被子也脏兮兮的,屋子里的气味极其难闻。
文明悄悄拽了我一下。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们该走了。于是,我就跟那老大爷说道:“我们没别的事,听见哭声,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就过来看看,打扰了。”
说着,我们就退了出来。
。。
死亡现场(3)
走出门口,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文明说:“总算把这半夜哭声的原因弄明白了。”
就在这时,文明的手机响了。
戒备森严的医院(1)
文明打开手机,刚说了不两句,脸色就变了。关上手机,小声对我说:“咱赶紧走,医院那边出事了。”
说完,我们就匆匆走了出去。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外面的夜风刮得更加凶猛了。矗立在菱花河畔的月光花园小区,朦胧在阴郁漆黑的夜色中,就像一个巨大的坟场,在呼啸的风声伴奏下,显得极其阴森。
我坐进文明的车,文明把车发动着,说:“你还要跟我去吗?”
我犹豫了一下说:“你看呢?需要我,我就去一趟,如果不需要……”
文明笑了,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要是觉得疲劳,就回去休息休息。”
“你不是觉得我跟你们在一起不方便吧?”我笑着问道。
“我要是这样想的话,一开始就不让你参与了。”文明一本正经地说,“你昨天遭到了袭击,今天又搬了一天的家,我怕你累着。”
“你不也一样么?”说到这儿,我就问道:“是谁最先发现黄久成和王思佳的死并报了案的?”
文明说:“这话说来可就长了。当初,我不是让严密和舒张在这月光花园监控王思佳么?你跟王思佳到饭店吃饭的时候,他们俩也跟着去了。他们不但监控着王思佳,而且,还怕你再遭到暗算。所以,后来他们看见王思佳一个人从饭店里出来,你却没有出来,就有些担心,以为你上了他们的圈套了呢,所以,严密特意跑进饭店去看你出什么问题没有。”
我打断文明的话,说:“这一段情节我知道,你就不用说了。你就说他们是怎么发现王思佳和黄久成死的吧?”
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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