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疑惑不解:“你故意放走我向外求援的骑兵,那是为何?你不怕我大军到来?”韩念先哼了一声,说道:“放走你的求援骑兵为的就是想消灭你的援军,等你大军来援的时候,我已在途中重兵埋伏以逸待劳,消灭你的援军才是我真正战略意图。与其攻城灭敌还不如选好地势布局打掉你的增援,这样我军损失更轻灭敌效果更甚,而你这个南郡,就是我故意不吃的诱饵。”
我暗暗骂道:“韩念先果真是个老狐狸!”却也不得不佩服韩念先的军事韬略。韩念先接着度着方步旁若无人的说道:“如果你们秦国统帅大智慧具有大军事家的战略眼光,他会选择放弃这个无险可守,战略意义并不大的南郡县。而会集中力量在洙水,堰城一带设防屯兵,之后寻找战机与我大赵决战!你这区区不足万人的军队完全可以割舍放弃,因为所冒的风险太大得不偿失。”
韩念先接着说道:“再等三天,如果秦国援军不到,我们就会血洗南郡!之后挥师北上另寻战机。”
韩念先走到我身边,说道:“白将军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应该为你属下近万军队想想出路。”我哼一声,说道:“我们受大王恩赐,早将生死度外,到决战之时我们会与城共存亡!”
韩念先赞许的点下头,接着叹口气:“可惜全城百姓也跟着生灵涂炭,为了燃起我大赵国的杀气提高战斗激情,我已经命令攻陷南郡后接着屠城,大军可以随意抢杀掠夺以做奖励。”我听罢猛然站起,霍的一声拔出长刀,狠狠盯住韩念先。韩念先面无惧色看着我,说道:“怎么?白将军听不下去是不是怕了?”
我嘿嘿笑了起来:“我白起活二十几年不知道怕是什么,不过韩将军我还真佩服你的胆识和狠劲,有大将风范。这样,我今天放你和你女儿回去,”
韩念先眼睛一亮,说道:“将军所言是真吗?”我点点头,说道:“但是我有一个要求,”“白将军请讲!”我叹口气,说道:“两国交战百姓无辜,请韩将军放我南郡全城百姓出城逃命去吧,之后我带属下愿与将军决一死战!”
韩念先颔说道:“可以,你的长戈老夫回营后让手下送还,到时在战场上领略将军风采。”我让亲兵把韩念先的女儿带上来,父女相见别有一番感慨。
我一挥手,说道:“你父女团聚了一起走吧,我下午就让南郡百姓出城,希望韩将军言而有信。”韩念先一抱拳:“白将军放心就是,老夫保证大赵军队不伤南郡出城百姓一根毫毛。”临告辞之时我忍不住问了下:“这位女将军,请问你叫什么名字?”韩念先女儿回看看我,秀美的脸上竟有些红晕:“赵将韩若云!”说罢父女离去。我喃喃道:“若云?名字很柔,模样长的也很可人儿,为何脾性那么刚烈呢?”
第三天上午,南郡百姓除了少数老人誓死不离城外,大多已经走得干净。我让属下宰猪杀羊,将所有的粮食全都下锅,吃饱饭后做好了出城杀敌同归于尽的打算。韦副将匆匆走来,低声说道:“将军,我刚才找周县令,结果现他已在县衙悬梁自尽。”
我叹口气,说道:“周县令大义守节,实属忠臣。但今日是场恶战,你我不知归路,或黄泉路再相逢吧。”
我撤下城墙上所有的军队,集中在南郡县衙门口,我看着手下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们,知道今天或许就是永别。我强忍伤感,大声喊道:“各位弟兄们,我们守城也死,出城也死,不如今天我们弃城准备和城外赵军决一死战!作为军人我等理应以性命报效国家,最好的归宿就是死在战场上!”军队群情激昂,早已视死如归。
城外赵军大营,赵军统帅韩念先一身戎装,在众将群星拥月下,骑马走出大营。这时一传令兵急忙到前:“报大帅,秦国援军五万在青云峰被我先锋廖化所埋伏大军伏击,现在大获全胜,斩敌级六千,秦国败军后撤十余里。”
韩念先点点头,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命廖将军不得追击,以免入敌诱圈套,暂时原地驻守。”韩念先对左右言:“这是秦国先头部队,大头在后头,如果在青云峰与秦国主力交锋,对我大赵还是有利的,秦国这次必败无疑,统帅非高瞻远瞩者。”
接着高声对众将说道:“今天老夫要亲自看到大秦第一猛将白起是怎样被我大赵将士所斩杀的,传令全军将士无论官衔高低,今日南郡之战每斩敌级一个,赏钱二十贯,斩敌级过五个,另赏白银十两,官衔随之升迁,若斩杀的是敌将,奖励更丰,若杀获白起,官升三级,赏良田百亩,婢仆十名!”赵军将士群情激昂。
我将八千军队分为两支出战队伍,我和韦副将各带领一支队伍。每支队伍呈三角型,盾牌刀手在最外围,其次是长矛手,最里面弓箭手。我对韦副将说道:“你我分别从南,东城门出战,若战死疆场,便黄泉相见,若有幸杀出重围,我们堰城再相会!”韦副将虎目垂泪,哽咽作揖说道:“好的,也请将军多保重!”
我这次穿戴上了沉重的铠甲,骑着我仅存的天山雪狮马,手握长戈,喝令队伍出城。
城外敌营旌旗飘飘,黑压压的站满了敌军。一见我军出城,数十万敌军吼声如雷,犹如恶狼现了猎物般蠢蠢欲动。
我吼道:“保持队形,按菱形出击!”这时敌军号角吹起,敌骑兵瞬间将至,妄图冲散我精心布置的阵型。外围盾牌手单膝触地,缩下身子,手中盾牌紧密衔接,将阵型防御的滴水泼不进来。“弓箭手出列,预备,射!”一声令下,数千利箭带着呼啸声射向敌军骑兵,敌军骑兵纷纷中箭倒地,但敌骑兵源源不断冲来,瞬间敌我双方已然接触。一敌军骑兵纵马越过盾牌手,跳入阵列之中,还没有落地就已被我数十支长枪挑起,连人带马甩到一边,阵列前方不一会儿摞满敌军尸体。
但是敌军连人带马的冲击力凝聚于手中长枪,所挥威力还是很大的,有的盾牌手所持盾牌经受不住敌军长枪的连续重量冲刺被撞开撞飞,阵列终于被撕开了一个个口子,我骑马位于整支队伍的前列,许多敌骑兵直接冲我而来。
我闪过敌军长枪,两骑交会之时我轻松斩掉对方的级,失去头颅的敌骑兵脖颈喷出艳红的血液,尸身仍保持惯性继续往前冲去,之后才颓然倒地。我顾不得欣赏这奇异的现象,继续聚精会神地去应对下一个敌人,重复着刚才的杀戮,在战场上不是你被杀就是你杀人或者说如果你不想被杀就必须去杀人,没有别的选择。
我不知道我用长戈刺穿多少敌人的胸膛,长刀砍掉了多少敌人的脑袋,只看到我的雪狮马渐渐被敌人飞溅的鲜血染成了红色。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敌人骑兵的攻击停止了,我回头看看所带四千手下已然伤亡过半,许多尸已被斩去头颅,而伤兵肢体残缺或肚肠外露,均哀号连连,血腥场景惨不忍睹,再看敌步兵大军已在骑兵进攻之时悄然完成了对我军的包围,现在正在谨慎地逼近我军。这时敌军鼓声飓起,那是步兵进攻的信号,敌军看我们的眼神充满贪婪,仿佛看到了唾手可得的财富和官衔。于是重复着杀戮,但那已经不再是均衡的对抗,完全成为一场强者对弱者的屠杀。
我不时地看到我的属下被杀,然后几个敌军争着上去抢砍头颅,犹如群狼撕食一头羔羊。我的雪狮马终于不支,轰然倒地而亡,我赴死之心已决,放开手脚,轮圆长刀砍向敌军,不知道又砍倒多少敌军,我身边敌军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狂热贪婪,变成了畏怯惊恐,因为我似乎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杀人恶魔。
我重达百斤厚厚的盔甲有效抵挡住大多数敌长枪的攻击,但也渐渐变得沉重,我的手臂变得麻木酸痛,原来不曾痊愈的伤口再次挣裂渗血,而更多的敌军正在拥来。正在此时,一个清脆声音传来:“大帅有令,活捉白起!”在噪杂的喊杀声里我却听得清晰,正是韩若云的声音。
一支大网向我捕了过来,一个敌军同我网在了一起,我手中长刀被网所纠缠已然无法挥舞,我抓住这个倒霉的敌军,一口咬断了他的喉咙,他嘴齿不清出胡噜的声音,一股热乎温腥的血流入我口里,我忍不住连饮了几口,随后我脑袋被重重一击,接着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查阅了你梦见叫白起的有关史料”许老师说道,接着又问:“喂,汪洋你怎么又愣神了?”汪洋这才回过神,原来正在许老师的办公室里。许老师叹口气,说:“你这几天神智迷迷糊糊,上课也不专心听讲经常走神,有时候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汪洋挠挠头说:“许老师,这几天晚上我总是梦见那个古代人叫白起的情景,做梦都做得很疲劳了经常走神,那请您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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