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应答的,是那个同她和柏涓涤一起在地下行动的家臣。
“澈川大人,把自己锁在古楼里,此刻正为我们拖延时间,生死未卜……”
没有任何悬念的结果,他也不想对一个外人道明,尽管他们曾生死与共。
家臣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忽地抬头起来,对着柳梧璇两眼放光。
“啊?不会要我代替他主持局面吧?自己家里人倒还好说,但是……”
家臣望见她徒生窘迫,立马猜到她可能误解了用意,便又连忙摇摇头,用眼神示意她,直接去和跪在地上的柏涓涤接触,此刻,除了重新“找回”他外,别无他法。
“他只是对自己自信习惯了,这次出了这么多的差错,难免陷入自责。”
“因为澈川英勇就义而自责?也许会有吧,但那绝对不可能是情绪的主导。”
而实际上,他们全都错了。
柏涓涤早就清醒过来,悲伤是有,难过也罢,可他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轻易倒下,他只是因为太疼了,箭头在他不停活动下,在肉里钻得越来越深,他只是借此喘息片刻,顺便在脑海中谋划方才提出的且打且退。
眼泪也是因为疼痛罢了。
而他的沉默不语却让众人误解,他无心解释,只是持续跪着,缓解压力,以便思考。
当然,对于柳梧璇的突然到访,他并非冷眼旁观,只是没有注意到而已。
……
“大将军,探子回来了,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等明朝,您一声令下。”
“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是!”
夕阳渐沉,傅落望着山头聚起的一团黑云,只静静坐在河水边,久久不语。
营地各处都生起大簇大簇篝火,士兵们饮酒作乐,载歌载舞,好不欢喜。
时隔多年,故地重游,在这片山林地下,埋葬着他无数亲友,他无心寻欢作乐,那些早已模糊不清的记忆像不知某年某月在某片战场上留下的旧伤疤,此刻因为热闹而微微振动,刺痛他的灵魂。
他很想喝一口酒,甚至已经将酒坛拿在手边,但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是他从不喝酒的那份坚守之心吗?
他自觉不是,只将那坛吕澄昂赏赐给他的陈年老酒,迎着微风倾倒在脚下的土地上,一滴不剩。
大部分酒液来不及被土地吸收,顺着河滩流进赤瑾河里,原本均匀铺洒在河面上的赤瑾花瓣,也因为酒液混流被冲走一片,神奇的是,花瓣但却并未四散开来,只是团聚在酒液流下的地方,形成一片河中塘。
傅落目送那块河中塘顺流而下,消失在视野中,心满意足,回到自己的营帐,准备睡下。
河中塘在他的梦里来回穿梭,最后,他化作花瓣的一片,和河中塘一起随波逐流,肆意漂流在河面上,好生欢喜。
那坛酒,正是他在一场久远的战争后,作为战功,被尚且年幼的吕澄昂私自决定赏赐予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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