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任务,他能分到的份额很少,比起走私的庞大纯利润而言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与其说是赚到的,不如说是组织施舍给他的,毕竟他只能做些局外的小事情,尽管拿到的钱很少,但好在任务频繁,日积月累下来也是一笔可观的财富,另外,由于他没有资格入住组织行动时的据点,为了方便存钱,他斥巨资为自己置办了一套华贵的衣服,每逢初一和十五,他便混在去银号办事的人群中,把自己伪装成富贵人家的公子爷,以掩人耳目,随后将平日所攒下的大钱换成碎银,藏在据点外自己栖身的破茅屋里。
可惜,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年纪小小,又是一个人经常出现,穿着华贵,每次都只是换固定的数目,银号在很久之前就开始怀疑他可能是在替人洗钱,在经过一番周密的调查,确定了柳长青并无当地户籍,并且是无业游民之后,银号将此反常的行为上报了官府,自此,他再去换钱的时候,身后便多了几个便装尾随的人。
监牢外,鸟鸣声惹的人心烦,柳长青也是不出意外地吃上了国家饭,虽然国家尚未形成,官府却在当地民生的支持下有序运作着,柳长青回想着几天前的那一幕,他小小的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到家不久,官兵们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不由分说地冲进他的屋子,一把将正在床下藏钱的他拎起来,送到了城郊的大牢里,他就那么眼巴巴地瞅着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钱转瞬即逝,没过多久,他又得知组织也因为他的行踪而暴露,涉及走私的核心成员无一例外被判死刑,而他被念在年纪尚小,并未直接参与走私过程,仅是处以十年的牢狱之刑,而他也并不知道,这不幸中的万幸,却成为他命运的重要转折点。
十年的时光一转而逝,柳长青重见天日时已是漫天大雪,正如那年他从家乡逃出来一样,举目无亲,身无分文的窘境再次找上门来,这次,因为他先前犯下的错误,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愿意收留他。从前,这座城市慷慨的接纳了落难的他,他却报之以恶,金夏的人们从不原谅这种无耻的背叛,生死存亡的时刻也再次重现眼前,他快冻毙于街头了。
“醒醒,你不能在这睡,这是我家的地方!”
温柔的女声打断了柳长青的走马灯,迷迷糊糊中他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可笑,事到如今,天下谁人还识我……”
他本想回应那个温柔的声音,但奈何多日滴水未进,此时他已无力再张开眼,在彻底昏迷之前,他只听见那个声音一直在“喂喂喂”地叫着,
“连好死都求不得,聒噪。”
……
带着土腥味的炕气熏醒了他,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客栈里,身旁一双明亮的眸子正直勾勾盯着他看。
“爹爹,他醒了!他醒了!”
临死前那个温柔的声音如此清晰地响起,他知道自己没被冻死,脑海中也接上了他浑浑噩噩乱逛到这家客栈的记忆,他本想讨口热水喝,顺便问问能不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赚些快钱,却没想到直接昏倒在人家店门口。
“真是狼狈。”
样貌是像是掌柜的人说出了他此时心中所想,他有些诧异,下意识准备出口反驳,但转眼又想到是人家收留了自己,若是再口出狂言,可能又得落得个流浪街头的下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谁都有风光一时,也有遇上困难的时候,我看你在这几条街上晃了好些时日了吧?”
掌柜所说的确事实,柳长青也没再狡辩,只是呆呆地望着屋脊,盘算着接下来应该说的话,掌柜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有预感会被收留。
“想留在我这,可以,但我从不养闲人,你得证明自己留在我这有什么用,现在,我给你个机会,能不能留下来,看你造化,给句话,这机会要还是不要!”
“我干!”
柳长青没有多想果断答应下来,他深知现在不是谈条件的时候,只有展露出足够的勇气,才有可能获得青睐,以及一线生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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