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明听了真想笑出来,可是她笑不出来。李石也无奈,这么聪明的人第一次这么无奈,让未明看了又不免有些心疼。以前两人有什么事都可以一起分担,可又偏偏这人生中最大的事,困难的天平完全倾向到李石一边。
李石想了想,说:我看,我还是放弃考研吧。天底下成材的路多的是,何必非要这名分?这郦教授不也只是个本科生毕业,没那研究生的硕士文凭,我就成不了大师了?既然无缘成其门生,这样神交我看也未必不是好事。
未明见李石又在借着聪明给自己台阶下,不免发笑。
李石又说道:可这天底下的姑娘也多的是,又何必非要一棵树上吊死?
未明香拳袭来,正打来李石后肩上,李石哎呦一声,打闹之间,也就把这场给圆了过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江湖
这世界上本无江湖,可不老实的人多了,也就有了江湖。
李石实话实说地给郦教授写去一封书信,把眼下这困难情境说了一番,那老教授倒是一番无所谓的样子:大凡想阅尽诗书,青史留名,著作等身的,哪个不是轻一切欲望,度一切苦难,超然物外。况且男女之事何必急于一时,换一番环境自然多一种选择。言外之意便是小伙子你来吧,我这姑娘多的是。即使现在没有,可将来等你老了也会有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女人更会有的。如果没有,可以向富农们去要,他们不给,我们就用革命的手段去夺取。
李石想,你那姑娘再多,归结到房子那,还是书中没有黄金屋。若是跟学校里那些老头子一样,等评上教授熬足了年头,才给上一处房产。那可就真是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了。这年头哪来的书中自有黄金屋?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这话说得多有深度,在李石这看来就是所有人都没房子没车没钱没地位该多好。
李石仰天长叹道:佛祖啊佛祖,你好好的预备总统不当,看不完的美女不用,采不完的山珍不吃,跑山里想什么去了?
这李石大四除了实习一个月外,早没有什么课业,于是成天在家读些佛法,读到火花处,难免入神,竟神交起来。
李清泉见李石这些天在家竟说疯话,竟有些害怕,又见儿子天天参些佛法,便更吓得魂不附体。于是马上托妻子找来当年相面的老郭,来给这孩子看看。那老郭自两年前儿子出了车祸死了之后,每日三点便起床去后山上拉些二胡曲子,拉到早上七点,方才大摇大摆走下山来带些酒菜回家。吃饱喝足一觉睡到下午,再去集市中摆上一张方桌,抄起诊脉断病的营生,生意清闲,就上山上寺庙,听几个僧侣讲禅。老郭这日正在把脉,听说李清泉要他去看看李石,便马上放下诊脉的病人,连方桌家什都不收拾,小跑赶来。
老郭见李石眉宇间神情自若,无甚大病。便朝李清泉呵斥道:我以为是什么病,这好端端的,拿我开心?
李清泉把老郭拉到一边,轻声说道:你不知道,这孩子天天读些佛经,现在冷不丁冒出一句经典,刚才又仰天长叹,不是犯了魔怔?
老郭大笑道:这孩子本来就有佛缘,心中有大世界、大智慧。困苦于胸,寻不得解脱良药,悟出些道理也没什么大碍。我早说这孩子早熟,你们却以为他是个毛头小子,这大智慧之人,越到情境之中,才知道这人间智慧,不过一个空字。
李石在房内早已听得这些,倒在床上哈哈大笑。
李清泉见老郭也说疯话,恨得咬牙切齿,说道:你自己死了儿子,又让我这儿子白养不成?你少在这放屁撒欢。他没什么事便罢,他若受你什么鼓惑,我就是气死也要拉你垫背。
李石这时起身,笑着给李清泉倒了杯水,又给老郭搬了一把椅子。
李石说道:爸,你儿子我还没到出家的地步,也没那出家人的智慧。人都说出家人都是有慧根的,你儿子我倒是应该有的,只不过这书里教的都是入世的道理,可这入世的道理到如今就行不通了。
李清泉大喝道:别给我讲些官样文章,你爸我是下矿挖煤的,就知道躲着瓦斯、透水,不懂你那些。
老郭劝道:你儿子说,他不是要当和尚,这几天心里不舒服,找东西排解。
李清泉这才明白,怒气才消了下来。
老郭问道:孩子,你长了这二十多年,你郭伯伯就盯了你二十多年。你这孩子从来就没让什么事难住过,有什么心事跟你爸、你郭伯伯说说清楚,别自己憋坏了身子,也不顶事。
李石说道:我本来是要读郦教授的研究生的,这老教授国内都是知名的学者。可是吃这学术饭,前几十年都得粗餐瘦马,你就是天天喊着食无鱼、出无车都无人应声。你儿子我天性如此,不好这些应景事物,每日里吃饱足矣。可跟那大师读书,受他指点,多学些知识,省了我多少摸着石头过河的时间。可我也不能一个人活一辈子,家事还是要定的,哪家姑娘也不能跟着我住进宿舍,两张单人床并一张就胡里糊涂地跟你过了。
李清泉冷笑道:还是房子。
李石继续说道:爸,您听我说完。于是我想,我既是从文的,倒不如就在这文字上下些功夫,丢了这么多清高,接些赚钱的活来,几年下来,赚他十几万倒也不是难事。
李清泉又问道:那你这几天愁眉不展的想些什么?
李石回答说:我这刚入行的读书人,要是想真的迎合俗人的胃口写些悬疑、爱情,或是迎合官家的胃口写什么主旋律,倒还真不知道个中道理。即使要学段时间,再入行去写,进而出大名,赚大钱,都如赌博一般。再说那官府文章,写成了王侯将相,写不成了就是盗拓贼黄。那作家胡风,马屁稍拍不正,就打入十八层地狱。所以说你儿子我不全是不屑,更是不敢。都说这八十后的作家不顾正统,可是谁敢触动哪根神经,那就是天大的帽子都能扣到头上。
李清泉觉得儿子说得有理,寻思半天,正想到小学时有个同学正在北京搞宣传工作,前年同学会上也曾来过。只是那李清泉碍于这腿不能动,面子上不好过,便没参加。但是那同学的电话倒是可以找到的,于是便对儿子说:你要想学些东西,我这老同学可是中央有名的笔杆子,他若听说你有这想法,也一定乐于教你。这赵为当年为人正直,还是我们班上的队长。现在一路高升,恐怕早把我忘了,我把当年的合影给他寄去一张,再写封信,过段时间你去找他。
老郭见李清泉高兴起来,便轻声问他:你可知道,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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