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油然而生的上位者气息看得绿竹有些恍惚。
月余不见,殿下怎如此不同?
细细看去好像也未有太大变化,剑眉入鬓,鼻梁高挺,一双凤目顾盼生威。
只是身形挺拔了些许,面部原本柔和的线条也变得深邃了一些,那常年因疾病缠身的孱弱感觉好似消失了,取而代之是自信盎然的神态。
宁妃见儿子走来,赶紧上前,拉住赵琰手臂上下打量,关切地问道:
“琰儿,我听说你在外剿匪,可有受伤?我瞧瞧,哎,这都瘦了,一定很辛苦吧。”
赵琰昂首转了一圈,笑吟吟地回道:
“娘!您仔细瞧瞧,我这是壮了,你儿现在可是人皇境大能,天下无敌,没人伤得了我。”
“是是是,我儿最棒,打小我儿就比别的皇子聪明,懂事……”
见宁妃又开始给他背小时候那些事情,纵然听了不知多少遍,但赵琰也并未打断,拉着宁妃坐下,带着微笑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讲着。
夏皇并未将宁妃打入那种完全不见天日的冷宫,只是禁足怡月宫,每月也容许他进宫探视,但赵琰深知母亲心中的孤寂,尤其是皇甫一族被诛后,可以说他就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赵琰提起茶壶,轻缓给宁妃斟上一杯茶,母子二人就这么坐着,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聊着闲话。
……
“琰儿,莫要忘了,下回进宫,定要将那位大理公主带给为娘瞧瞧。”
赵琰临走前,宁妃又开口叮嘱道。
“知道啦,娘。”
为了不让宁妃担忧,他只好硬着头皮答复道。
宁妃站在门前,看着赵琰走到宫门口,又摆摆手,这才重新回到阁内。
“娘娘,陛下叮嘱您要劝说琰哥儿莫要伤及完颜烈性命,您是不是忘提了。”绿竹将宁妃扶至坐榻,有些担心地询问道。
宁妃重新拿起念珠,微微闭上双眼,轻声说道:
“琰儿虽看着性格内敛,对谁都彬彬有礼,那是因他不想给我招惹麻烦。他的性格我最清楚,认定之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是不会劝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的,琰儿自幼就成熟懂事,我相信他自有分寸。”
翌日,晨光破晓。
金陵城的所有城门均已完全封闭,城墙上已部署上无数重弩与火炮,一队队士卒在各自岗位上严阵以待,时刻准备着对抗金国大军。
金陵内城,皇宫崇政殿前。
三五成群的朝臣徐徐往殿内走去,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按时参加着朝会,只是众人议论纷纷,话题大都围绕着最近风头正劲的八皇子赵琰。
“外界都在传八殿下是神明下凡,你们可知真假?”
“哎,不知道啊,不过我见八殿下之前作风,是不是神明下凡不好说,但很可能确实有一朝悟道,成为高阶武修的可能。据说那天很多人都看见了,一招清散千里乌云的那位,就是八殿下。”
“真的假的,哎,那日我在屋内,可惜未能亲眼所见。”
“呀,王大人,您之前跟随八殿下前往云岚,您可知那些传言属实否?”一名官员见王甫走过,连忙凑上前去问道。
王甫神秘莫测地笑了笑,回道:
“说了你们未必信,总之,不要招惹那位便是。”
说完便挺着大肚子晃悠悠地进入大殿中。
……
朝会上,内阁首臣季相例行公事一般宣读着几条战报及城防安排,看似如常,可所有人都知道今日定然有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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