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蓝擎倒是兴趣一来,对其轻笑道。
青年暗沉的双目也是微微一偏,瞥了一眼蓝擎,旋即仰起头,目光仿佛是看透了天际,片刻后,方才淡漠的道:“你明教不灭,我又如何能离开?”
此话落音,蓝擎的目光瞬间凝视着青年,而青年也是漫无表情的对视,一时间,场中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看这情况,似乎颇有些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模样。
当然,对于这点。慕容复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蓝擎不是急躁之辈,虽然看似没心没肺,但实则在四王之中,他是最有见地的一人,否则,他这狐王的名号,岂不是白叫的?
慕容复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青年,不难看出。他那眼神深处亦是有着一抹疑惑:“所以,你的目标,其实一直都是我明教?”
而后者仿佛也是有所察觉,当下也是缓缓抬头,那对猩红冷目竟是丝毫不让的与慕容复对视着。两双深邃的眼眸对望,周遭的气氛竟是在此时缓缓的凝固,从青年的眼神中,慕容复能发现其深处的杀意……
青年的气势,充斥着冷漠与煞气,这是发自心底的一种情绪,对于某些人而言。无疑是一种极大的震慑,因此周围的一些明教弟子,面色都是在此刻隐隐有些不自然。
眼前的青年,虽然身上并无武功。但是不难看出,此人绝对是个极为坚毅之辈,而这种人,往往是真正的可怕!
……
……
在慕容复的凝视之下。青年缓缓闭上了眼睛,而其中的情绪。却是收敛到内心深处,直到许久之后,青年声音嘶哑的道:“没错,这天我倒是等了很久…你可记得曾经有一黄姓官员死在你手中?”
“黄姓官员?”
后面一句话入耳,慕容复的面色也是动了一下,目光停在青年的脸庞上,不可遏止的,慕容复的脑海里,也跳出了记忆中一幕,旋即轻吸一口气,点点头道:“是他?那你是他……”
青年盯着对面的慕容复,那近乎无情般的脸庞上,似是动了一下,但最终没有想象中的表情出现,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语气中,带着一抹缅怀:“我也姓黄!”
“原来如此!”慕容复在略微错愕瞬间后,便是恢复正常:“不过,我当日所做的决定,并不后悔,即便让我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般做法!”
说话间,慕容复那股特殊气质,却是令得他在青年这般充满煞气的对峙中,依然未有丝毫失色的地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站在为人子女的角度,不管对错,父仇,我一定要报!”出人意料的是,青年并未如何的暴怒,亦如之前的语气道,只是声音中那份决然,即便是己方的将士,都为之一震:“今日,要么是你慕容复死?要么是我黄裳死?”
两人的对话,虽然简单,可却充斥着难以掩饰的针锋相对,双方人马的目光在半空处交织,似乎有着犹如实质般的火花浮现,剑拔弩张的气氛,维持在双方之间……
青年的话语,似是有些让慕容复感到诧异了一下,但旋即,他的眉头也是皱起,牵动起记忆中的一些事情,隐隐间,竟是有着一种熟悉感。
“黄裳?!是他?”终于,对于这个名字,慕容复总算是记起来了,也难怪,此人在没有一丝武功之下,依然能够散发出如此骇人的煞气!
虽然此时的黄裳还么有日后那番成就,但仅仅看其此刻的表现,不难看出,他那隐藏在骨子里的不同寻常……
没想到,眼前这个冷漠的不含一丝表情的青年,就是日后创出,影响了整个武林几百年的怪才?
为何要用怪才这个词语形容他,究根结底还是因为此人是一官,无一丝武功,却天纵奇才,在毫无根基之下,能从道藏经书中无师自通,最后竟然内外兼修,自学成一位绝世高手,最后更是创出这等无上绝学。
如此人物,除了怪才,慕容复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形容他……
望着面前没有一丝武功模样的黄裳,慕容复的眼神中划过一抹了然,是了,黄裳是大宋徽宗时期的宗师,而眼下却是哲宗时期,这个时候,黄裳也应当是这般年纪。
能够从无一丝武学功底下,无师自通,甚至创出不世绝学,此等武学天赋以及心境感悟,绝对是所有宗师之境的传奇强者中,最为恐怖的一个。
慕容复能够感受到黄裳那心中的仇恨,并没有侵蚀他的情绪,反而使其心境更加坚毅,这种人的可怕程度,无怪乎在今后能有那般之大的作为。
但是他慕容复,可不是如段誉、虚竹那般,在顺风顺水中成长起来的人,他自出道以来,其间所经历的,比起黄裳,有过之而无不及,无数次的生死擦肩,才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所以,这黄裳的冷漠阴厉,以及其后的成就,固然能够震慑无数人,但对于他慕容复而言,却是毫无作用。
气氛持续了好半晌时间,而慕容复方才缓缓的回过神来,他转过头来,泛着平静的目光锁定黄裳,沉默了一下,旋即声音平淡如水的道:“既然如此,那就看最后是你死,还是我亡了!”
随着慕容复的话音落下,黄裳那双漆黑双眸中,瞬间被阴寒到极致的杀意所笼罩,等了许久的这一天,终于是来到了,在其转身时,身后诸将的目光也是投向了他,面对着他们的目光,黄裳轻轻扬起了手掌……
“三军听令,今日这一战,关系重大,将士们给我听清楚了,即便是我在战乱中不幸身亡了,大家也要给我死战到底,不灭明教,誓不罢休!”
“不灭明教,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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