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病房的呼叫铃骤然响起,现下临近轮班午休的时间,护士站只剩下一个护士在值班。
呼叫铃的应答屏在值班台内侧的右边,值班护士匆匆忙忙从里面的配药间走出来,急急忙忙地想去按应答铃,期间还不小心碰乱了桌上的一沓药物登记手册。
可惜还不等呼叫铃结束,六号病房的患者已经等不及一般地拉开了病房门,径直往医生办公室去了。
值班护士本来还想拦住他问问发生了什么事,然而刚刚上前一步就看见他脸色实在难看。值班护士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顿时被许暮洲这模样吓到了,不过稍一犹豫的功夫,许暮洲已经冲进了办公室,还反手带上了门。
紧随其后的值班护士放不下心,一手举着紧急联络电话,战战兢兢地在门外敲了敲门。
“严医生?”
还好办公室里只有严医生一个人在值午班,严岑手里拿着本翻到一半的病例,看起来在查什么信息。他从档案柜前转过身,冲许暮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扬声冲外面喊道:“怎么了?”
“没事。”值班护士听他语气没有什么不对,放下心来,又问道:“刚才进门的六号床病人……”
“他是来找我的。”严岑隔着门板喊道:“你们不用管了,先去忙吧。”
门外的值班护士随即应了一声,脚步声逐渐远了。
“严哥。”许暮洲后背抵着门,脸色不大好看。
“纪筠她妈妈是知情的。”许暮洲说。
严岑翻阅病例的手一顿,抬眼看向许暮洲:“什么知情?”
“我说关于纪筠的病,她妈妈绝对知道症结在哪。”许暮洲缓过了一口气,有些急切地绕过办公桌走在严岑身边:“她走没走?”
严岑见他面色严肃,暂且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看了看腕表,说道:“应该还没有,我刚还在走廊跟纪筠她爸爸说过话。”
“不能让她就这么走。”许暮洲说:“之前我就在想,为什么纪筠她妈妈要签字放纪筠从监护区出来,无论是对她好还是不好,这个行为都不符合逻辑。直到刚刚我才想明白,她妈妈或许是对纪筠病情知情的……不光是病情本身,还有病因。就是因为她妈妈知道纪筠根本没病,所以才能解释她妈妈这种反常行为。”
“我总觉得,突破口或许就在这。”许暮洲说:“不过我一时还找不到头绪……毕竟执念这东西太麻烦了,你和我在这猜半天,或许都不如问问她妈来的有用。”
“说起这个,有个消息我要告诉你。”严岑说。
“什么消息?”许暮洲问。
严岑把手里更新过的信息记录本递到许暮洲手中:“你猜的没错,纪筠确实有一个妹妹……而且这个妹妹现在已经夭折了。”
许暮洲一愣:“人没了?”
“没了。”严岑点了点头:“我刚才在走廊里跟她父亲张良材聊过天,他父亲说,纪筠曾经确实有个妹妹,这个妹妹比她小二十几岁,言语间听起来倒是关系不错的样子……所以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等一下。”许暮洲说:“纪筠她爸姓什么?”
“张。”严岑说:“纪筠跟母亲姓,她妈妈叫纪晓莉。”
“好好的孩子跟母姓的很少啊。”许暮洲看了严岑一眼,试探着问:“别不是亲生的吧?”
严岑一怔,他之前确实没有想到这个。但不可否认的是,许暮洲给出的猜测确实是最为贴近现实的那个。
不等严岑说话,许暮洲已经自顾自地接了下去:“那这个姓‘纪’的妹妹,到底是哪来的?”
许暮洲觉得有些心累,他刚刚确认了一个问题的答案,却没想到引来了更多问题。
他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问道:“……所以其实我们在游乐园看到的那个孩子,确实是纪筠的妹妹?纪念?”
他皱着眉回忆着那天的场景,那天晚上他的大多数注意力都在环境上,对那个孩子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记得是个乖巧软糯的小孩子,穿得很好。再多的信息也已经想不太起来了。
“或许是。”严岑依旧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他站在办公桌边,指节无意识地敲了两下桌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个问题……我们的任务对象到底是谁。”许暮洲说:“究竟是纪筠还是纪念?”
“纪筠。”严岑说得很笃定:“不然绣球花在第一夜就会有动静。”
许暮洲一想也是,这次的任务虽然比上次看起来简单多了,任务目标有辐射人脉,生平也有据可查,但绣球花代表的任务进度却迟迟没什么动静。跟挤牙膏一样,这几天只向下浮动了极其细微的一条白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任务进度一直不能更新,许暮洲难免有些焦躁,他抓了抓头发,不见外地往严岑的扶手椅上一坐,心安理得地鸠占鹊巢。
“不过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吧。”许暮洲叹了口气:“好歹我们现在确定纪筠的执念是跟纪念有关的了。”
他话音刚落,脖子上的绣球花忽然剧烈的发起烫来,许暮洲整个人被烫得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试图将项坠往外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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