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想不明白,白卓寒为什么要来疗养院呢?
难道是生病了?
记得那天姨夫手术之后,唐笙曾在自己手上现些可疑的血迹。
她不放心,第二天一早问了芳姨,竟听说白卓寒偶尔会有头晕出鼻血的症状。
那一瞬间,唐笙只觉得恐惧横生——他不会是生了什么重病吧?因此而故意要把自己推开?
“所以说,如果要捐献肝脏的话,必须要把指标调整到健康范围内。明早验血再看看,实在不行的话,你要先加强锻炼再考虑了。”
“没……没问题的!”唐君憋得小脸通红,“只要能救姨夫,让我一天跑三千米都行。我保证,从今天起再也不嘴馋,不吃宵夜了。”
张医生听得唏嘘不已:“没想到现在还有像你们一样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都说患难最见真情。我给多少人家做过疗养师,父子反目,手足相残的豪门大戏不知看了多少了……”
“那行,医生谢谢您了。我这就带我弟弟去办个手续,今晚就让他留在病房好了。”唐笙站起身,再次对医生表示感谢。
在楼下大厅缴费的时候,唐笙依然心不在焉。唐君不明所以,还以为她是为自己担心。
“姐,没事的。你看张医生都说了,我恢复得非常好。可能有点脂肪肝,注意锻炼一下就行了,说不定等开春了,就什么毛病都没呢。”
唐笙哦了一声,人家要银行卡的时候她递身份证,人家要身份证的时候她递交通卡,就总觉得眼皮一直一直跳得跟什么似的。
总也不踏实——
就在这时,对面大厅里一片骚乱。
唐笙本能地凑过身去,看唐君也正往那边张望着。
“这怎么啦?好像打起来了啊?”
隔着十几米远,两人看得也不清楚。像是有人在挣扎,有人在拖曳,有人在围观,有人在嚎叫。
路过的医护人员也停身驻足,议论纷纷道:“是不是精神科那边又闹事了?”
“十有**吧。再有钱的疯子也是疯子啊,见惯不惯了!”
“嘿,是12床的那个吧?都住了大半年了还没习惯,他哥也真是造了孽了。上次被直接扑上去咬了一口,这次也不知道那熊孩子哪捡的一玻璃碴,八成是又给弄挂彩了。”
唐笙有一点点近视,大多数时候是不用戴眼镜的。
此时隔着人群,她模模糊糊地看着远处那个身影。无论是站姿还是身材,都那么熟悉——
拖着唐君的手,唐笙扶着腹部小跑了两步。
跻身进入层层人群,她终于迎上了白卓寒的双眼。
那种无助又痛心的颓然,在他深若星辰的眼眸中若隐若现。
他的脸上还挂着惨白和冷汗,外套丢在地上。工整的白衬衫被撕坏了袖口,右手捂在左手的小臂上,殷红的血沿着指缝涌溢,点点滴滴落在脚下的碎玻璃上。
这还是唐笙第一次见到这么狼狈,这么挫败的白卓寒。
而距离他几步远的地面上,两个白大褂压住一位匍匐的年轻人。
他张牙舞爪,面目扭曲。口中不停出骇人的哀嚎——
他身上穿着病服,长衣过膝。而膝下的裤管,双双空荡。翻倒的轮椅颠覆在一旁,像永远也立不起来的,无论亲情还是爱情,无论友情还是绝情的——那艘说翻就翻的小船。
一针镇定剂下去,终于推开那男生真实而平静的面容。
唐笙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只是瞪起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盯着……
直到身边的唐君轻轻抓紧自己的手腕——
“姐,地上那个人……是不是卓澜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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