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身侧男人投来的目光,因为与生俱来的强大,令他的眼神都比普通人多几分重量。
她注意到了,但是她不想理。
因为她还未从背叛中回过神来。心里那股难受,委屈的感觉越来越深,得不到任何缓解。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和不公平,因为这是她在这场长达十年的感情里第一次忽略他。而造成她有这种忽略想法的,是他本人。
她的丈夫,她的合法老公,去帮初恋情人照顾爷爷,还去接出国已久的初恋。而她身为他的妻子,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道,甚至还要从初恋情人的口中得知。
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软趴趴的蜷缩着,面色冷淡,提不起任何的话题,甚至连问他的冲动都没有。因为她深知,身为周家的优秀继承人,他不会撒谎,也不屑于撒谎。
所以,她不想问,因为问后得到的答案,肯定是来自他坦然的承认。
既然都知道他会承认,为什么还要去问?
难不成是想从两个当事人的嘴巴里各自听一遍,再经历那种心如刀割的感觉吗?
还是说她问了,他承认后,这些事情就能得到解决?他会再不见裴子舒吗?不可能。
恐怕只会越来越嚣张,放在明面上的嚣张。
她希望他主动开口,他先说。
是保留他们的体面。
她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但是感情它素来具备很多不确定因素,或许上秒冷静思考时她是理性的,但下秒听见说话,就瞬间变得感性。
男人长腿交叠,靠着昂贵的椅背,罕见的没有拿手机和文件处理工作,借山风助力,勾起江枝飞到他那边的长发,柔顺的发丝被他缠在指尖,他似很随意问道:“聚会不开心?”
这不是属于她的聚会,她思考片刻,淡声道:“我只是想起我外公。”
他侧眸,琥珀色瞳孔里是她脸庞,四目相对几秒后,他先开口询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
江枝咽了咽口水,稍微坐直些,单薄背部紧紧挨着柔软舒适座位,仿佛在寻求倚靠,随后自嘲的笑了笑,道:“我外公生病住院了,你忘记了吗?”
“我没忘记。”
“那你什么时候陪我去看看我外公?”江枝习惯说我外公,但他们已经结婚,可却没有亲密到这种直接喊外公的程度。
她看着周淮律,目光没有挪动半分,深邃眸子里的琥珀色微微颤动,应是在犹豫,江枝就安静的等他回答,只听他道:“婚礼的时候外公要来,就让他在这里住下,不用费心跑。”
不需要费心跑?
江枝笑了,若不是知道他对裴家的人如此体贴,打点好一切,她甚至会为了他现在的安排而感动,证明他愿意让外公来这里养老。但是她知道了他对裴子舒、对裴家老头子生病的事情,心里有了对比,就无法冷静思考他的心思。
对初恋情人,他忙前忙后,帮忙照顾妥帖。
到了他合法妻子这里,他们的外公,他却想着不要费心跑。
“那我爸呢?”
江枝道:“我爸上次还说你很久没去家里了。”
周淮律听见江远修,眼眸稍沉,道:“等有时间吧。”
不需要费心跑,是因为外公在禅城。
但是江远修就在香山澳,哪怕现在吩咐司机去江家也花费不了半个小时,他只是不想罢了。
这种不公平和差别,让江枝心里五味杂陈,心里沉甸甸有种灼热感,像胃烧心那样,阵阵的热意从心上涌过,想去问他,为什么那么不公平,为什么对裴家就那么上心?
为什么对江家,对她的爸爸和外公就如此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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