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无地叹气,她微微弯曲手指捉住他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在他的前臂上——张口咬了下去。
已是完全没有了气力,咬痕很轻,淡淡的两排牙印印在他麦色皮肤上。
“痕迹消退,就忘了我,不然我会不安……”她说话已是很费力了,闭眸喘息了好久才再次攒起力气睁开眼,“照顾丽娜,只剩她自己了,晚上睡醒她看不到我,一定很寂寞,很寂寞……”
他点头,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哪怕是要他的性命!
她笑了,笑容里面有着太多的不舍和隐忍的疼痛,她努力地看清楚他的样子,深碧色的明澈眼眸闪烁了一下,终于熄灭了……
可是痕迹还在,你怎么能离开——你怎么能!
我不会!我不要忘记你!
他喘息,像濒临窒息的人突然感觉到了空气那般的吞吐,他的目光完全没有了焦点,只是在看,却分明什么都看不见。
钢笔。
他猛地看到了床头放了一支护士记录病例的黑色钢笔。
他一把抓过来甩掉笔帽把笔尖扎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面,用力地扎。
“你说过只要痕迹不褪就可以,你说过的。”他一笔笔地死命描画手臂上的牙印,很快就有血珠冒了出来,黑色的碳素和血液皮肤一点点地紧密结合在了一起,“这痕迹永远不会消失的,永远不会……”
可是躺在病床上的人,却再也听不到了,她紧闭着双眸像是在安静沉睡,金色的长发铺了一枕……
第3章(2)
窗外的时控花洒定时地开启了,好多的水柱从地面装置上一下射到半空,再四面地散落开来。
展轻侯被这个惊了一下,他眼中那温暖柔和的光华也仿佛被惊吓到一般,瞬息隐在墨瞳之后,被那深潭般的黑色吞噬得一干二净。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半晌才又张开来。
已经是清晨了,他按住太阳穴揉几下。
又站了一夜。
徐忆璇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她习惯性地想从枕头下抓出手机看时间,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她打着呵欠睁开眼睛,看到完全陌生的房间,思维接驳了好长时间才记起自己是在展轻侯的家里面。
宽大的窗帘仍然密实地合着,阻挡着室外的阳光,屋子里面很是静谧。
在床头,她看到了自己的手机,抓过来一看,下巴差点掉下来——
“十一点了?!天,死定了!会被老板骂到瘫痪的。”她一边惊叫一边从床上蹦起来——
好痛!
胳膊的疼痛让她一下又摔回到床上,昨天被砸到的伤痛,经过这一夜的酝酿,更加嚣张地在她的身上发作起来。
好痛,那些什么药油好像根本没有用嘛,真是的!
虽然明明知道这种伤痛本来就不是一两天好得了的,还是想要怪他,似乎这样会比较不痛的样子。
她慢慢地起身,爬下床,走出房间。
顺着螺旋式的雕花楼梯走下楼来,楼下的阳光已经暖洋洋地透过镶满繁复拜占庭图案的半透明窗纱照进里面来,大厅里面一尘不染,到处闪着晶莹高贵的光华。
人呢?
徐忆璇在大厅里面张望着,却不见展轻侯的人影。
这么大的房子,到哪里去找?她皱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倒是十分的怀念自己那个一览无遗的小蜗牛壳。
“展先生——”她叫了一声,可是马上就觉得不自在,他总是吼她,还弄破她的衣服(似乎是你自己弄破的吧),忘恩负义不说还恐吓她,叫什么先生嘛。
“喂,那个谁,你在哪儿呢?”她笑眯眯地找到了一个好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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