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二人不同与瑶兰,阮安之是她俩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说是心头肉都不为过,便是听到阮安之今日毫不悔改的言辞,她俩也不觉得阮安之有错,反而看到阮安之那般的凄惨,两人心如刀割,恨不能砍死崔晋庭夫妻。
太师夫人是心疼。
而阮相夫人除了心疼,更抱怨上了阮皇后。脱簪戴罪,皇后这个姿态倒是摆得好。把她自己全摘出去了,更是把安之的罪名摁得死死的。就不能为安之做点什么吗?瞧瞧安之今日都成什么鬼样子了。
阮相夫人越想越气,只是这话不好对婆母说。
她只得朝其他人身上出气,,“母亲,看来这个和瑶华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比和瑶兰说的可厉害多了。派出去的探子也没能混到她的身边。您说,会不会是我们派出去的人被她识破了,所以她才反手往来这么一出?”
担心阮安之在牢中受苦,跟亲眼看到阮安之在牢中受苦,这两者对于她们的冲击绝不能一概而论。可想而知,从今以后,除非阮安之能出了那个天牢,她俩想睡一个好觉都难。这跟不停地折磨她们有什么区别。
太师夫人精神萎靡,她虽然不觉得瑶华有这么大的能耐,但是就冲着阮安之今日在牢中的哭诉,她也对崔晋庭和瑶华起了杀心,“留着这两人,迟早得有大祸。若是能利索地收拾了,那就尽早收拾了吧。”
阮相夫人就等着她这句话。回到府中后,招来管事一问,“前些日子,让你插个人进崔二郎的府中,你没办成,如今可有新的方法了?”
那管事是专门处理这等隐私之事的。但听到阮相夫人这么问,也是一头冷汗,“夫人,那崔二郎夫妇狡猾地很,如今也不从外面挑人买人,想送人进去,实在不易。”
阮相夫人气得一拍桌子,“难不成就看着这两口子嚣张不成?”
那管事忙道,“夫人,送个下人进去,也最多刺探些消息,那崔二郎一向乖僻,不喜欢招惹女人,能起到的作用不大。不过,我倒是有一计,夫人可以试试。”
“什么?”
“夫人,人人都说崔二郎无父无母,但其实,他可不是真正的孤儿,他还有个母亲,如今可活得好好的呢!”
阮相夫人想了一会儿,忍不住冷笑着点头,“是啊,他们不想要下人,那我们就给他送个祖宗。还是你聪明,来人,重赏。”
那管事得了一些赏赐,堆着笑脸,退了出来。走到了室外,只觉得冷风一吹,后背发凉。他没敢说的是,上次那个卖身葬父的少女,不但事情没办好,事后人也不见了。他估计,多数是怕责罚,私逃了。他找了许多天也没找到。有个逃奴,不是什么大事,但要是被主子知道了,少不得他也得吃挂落。所以能瞒则瞒吧。唉,如今这府里,也不似以往事事如意喽……
瑶华还如往常一样,没有要事,绝不出门。只是得知崔晋庭隔日休沐,她便问了一声,“明日可有事?要是没事,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崔晋庭以为她要出去烧香或者是赴宴,特意把自己也收拾得华贵得体,陪着瑶华出了门。马车是往城外的薛贵妃的庄子上去的,但是在半道上无人的地方,有另一辆马车等在那里。瑶华拉着崔晋庭换坐了另一辆马车,去了另外一个庄子上。
这庄子是崔晋庭以前置下的,自从他把家当都交给瑶华打理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这个地方。
如今一看,庄子上阡陌纵横,翻地的佃农们穿得也算暖和厚实,倒是好一派早春耕种的景象。
崔晋庭坐在瑶华对面,笑眯眯地望着自家夫人,静等夫人卖关子。
待马车进入了田庄的院子里,罗亮迎了出来,“见过大人,见过夫人。”
瑶华开门见山,“人呢?”
“还关着呢。”
“很好,带上来吧。”
崔晋庭跟瑶华坐在了主位上喝茶,不一会儿,罗亮带着两个短打装扮的女侍卫,押拎着一个手脚被捆的女子进来了。
崔晋庭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他疑惑的目光看向瑶华。
瑶华神态温和,冲他眨眨眼,做了个口型,“卖身葬父。”
崔晋庭顿时明白了过来,不过,瑶华不是没搭理她吗?难不成她事后又做了什么,所以才被抓住的?想到这里,崔晋庭勃然大怒,“这种为虎作伥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拖出去打死,剁碎了做肥料。”
那边还想靠卖惨施展美人计的王小娘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对啊,这戏码不应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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