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笑了一会儿,终于言归正传。
瑶华提醒道,“可是如果阮家不退,那就势必要把所有的威胁和敌人都抹杀。诸位……”
她口中说着诸位,眼睛看的是正笑得前仰后合、并没把她的话往心里去的薛居正,“请容我啰嗦,再提醒一下。我们,正是阮家的心头大患。还请诸位千万上心。如今的阮家可不是以往的阮家。以前他们是可出手,可不出手。现如今,可是伤及他们的根本,乃是他死我活的生死之争。我常在内宅,几乎足不出户,所以还好些。但你们,可千万小心。”
肖蘩易笑道,“老夫孤家寡人一个,无亲无眷。除了官衙,就是在家里待着。对老夫下手,并不容易。倒是你们年轻人,时常在外走动。而且,一旦你们犯了错,我这个御史台的老家伙要是敢包庇,他们正好一箭双雕。”
瑶华也是这么想。所以,在她认为,崔晋庭和薛居正二人才会最容易被阮家盯上,“你们二人最近行事更需要小心谨慎。”
薛居正大喇喇地拍了拍崔晋庭,“你听到了没,以后换了班,就赶紧回来,别到处乱跑。外面坏人多。”
瑶华有些哭笑不得。崔晋庭虽然在她面前常常自曝其短,从来不故弄玄虚,但是若其他人想陷害他,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反而是薛居正……
瑶华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像是个操不完心的老妈子,“薛公子,你还需多多提防才是!”
薛居正不以为意,“放心吧。我平时还是很注意的。再说,我身上又没有一官半职,与其费那么多的功夫来对付我,还不如对付他呢。”
瑶华摇摇头。薛居正也算是十分乖觉的,但是有个命门,就是特别容易对女人心软。他的红粉知己遍布京城,要想从这里下手,多的是拖他下水的法子,“若有一日,你偶遇到一位单身少女,被人欺凌。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救人啊!英雄救美,乃是佳话。顺手而为嘛!”薛居正自认这答案无可挑剔。
肖蘩易摸着胡子乐了。
瑶华又问,“怎么救呢?若是事发之处荒无人烟,你是否要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
“那是自然!”
瑶华眨眨眼,“可这时,要是突然出现一些巡城的铺兵,然后这位少女说是你非礼了她,而且要挟持禁锢她,搞不好再一头撞个半死,你待如何!”
自诩为红粉之友的薛居正眨巴眨巴眼睛,“不至于吧。京城谁不知道我薛居正从来都不逼迫人的。”
瑶华两手一摊,“事实胜于雄辩。你待如何?”
薛居正被她说得背后发毛。是啊,他能如何呢?他是薛国公的儿子,薛贵妃的弟弟,他要是闹出了人命官司,他爹、他姐姐都得受牵连。正如他们一旦拿住了阮家的罪证,必会咬死不放。而阮家要是有了他的把柄,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个发难的机会。
放在以前,阮家未必会费那么大的功夫和精力来对付他,可今非昔比,阮家已经有些癫狂之态,逮谁咬谁。
薛居正连忙端起杯子,敬了瑶华一杯,也顺带给自己压压惊,“多谢妹妹提醒。这段时间,哦,不,从今往后,我一定痛改前非,小心谨慎。”
肖蘩易点点头,“瑶华的本领,胜于扁鹊之长兄。”
扁鹊答于卓襄王:长兄于病视神,未有形而除之,故名不出于家。
肖蘩易这么夸瑶华,瑶华实在坐不住,“先生千万别这么夸我。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居于乡野的那些年,我们姐弟并没有与人相争的本钱,要想日子过得太平,只能未雨绸缪。这点小习惯,让先生见笑了。”
这点小习惯,可不像她口头说得那么容易。崔晋庭时常进宫替瑶华去借书。那些正史野史、传记传奇、诊法脉案、水利农事……各类珍本绝卷,瑶华都一一亲自誊抄、注释。不懂之处,常假托崔晋庭的名义请教名师。只有崔晋庭知道,瑶华每日的自律、坚持和勤奋不懈。正是这种孜孜不倦和刻苦学习,才使得她的心智和眼光日益更胜从前。
崔晋庭心疼又得意,“夫人放心,在我的心里,给你记头功的。”
瑶华窘得脸颊发烫,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收敛着点。
肖蘩易一笑,“瑶华既然说了,那我便再多说几个例子。都是宗卷里记载的真实冤案。可事发时,事主是真的百口莫辩,你们且听一听……”肖蘩易印象深刻的,几乎可说都是冤屈似海的案子。比起瑶华随口一说的假设,更加骇人听闻。
这一夜,鹿鸣湖边警钟铛铛作响。
薛居正被吓得隔日回家之后,都不敢轻易出门了。任往日那些狐朋狗友谁喊都不出去。国公夫人见小儿子一反常态,心中不放心,便把他喊去问话。
薛居正也不瞒他娘亲,便将那些话复述给国公夫人听。
国公夫人又感慨又心酸,待薛国公回来之后,又学给薛国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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