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顺道白了薛居正一眼:我背不动,还不能拉着走吗?
薛居正被这嫌弃的直白眼神给伤到了,捣了崔晋庭一下,“你家这小舅子,我怎么觉得日后会很难搞呢?”
崔晋庭呵呵笑,双眼不离瑶华,“他只有一个姐姐。你不用操这个心了。”
喜娘将瑶华扶进了花轿中,高声唱道“起轿。”
礼乐立刻欢快地奏起。崔晋庭翻身上马,在前面引着花轿围着鹿鸣湖走了一大圈,尤其特地从明湖学馆的门口经过。
有些学子们都跑出来看热闹,一看同窗和尧恩跟着迎亲的人同坐在一匹骏马的背上,顿时欢呼了起来。
和尧恩笑着冲着同窗们挥了挥手。旁边的闵江立刻让人给学院门口送了许多喜糖喜饼。
众学子先生们连连高呼恭喜。只有人群中的江海清凝视着掌心里鲜红的喜饼,不禁黯然。
热热闹闹的迎亲队伍从另外一边抵达了新的宅子。一连串热热闹闹的步骤之后,喜娘将瑶华引进了喜堂之中。
他们沿着鹿鸣湖转了一大圈,但是锦朝长公主和薛太妃只是从瑶华的院子走到了新的院子,早就端坐在堂上,等着新人进来了。
只是这边的高案上供奉着崔冼智的牌位。
司仪高唱着三拜。
崔晋庭欢喜的望着对面执扇的瑶华,等到夫妻对拜的时候,特地稍稍慢了一下,等瑶华福下身去,他才行礼。
旁边薛居正捂住嘴吱吱的笑得像只耗子,直到司仪喊了礼成,他才笑着喊了出来,“新郎官,你刻意比新娘子慢一步,是不是早就盼着新娘子管着你了。”
民间都有赶拜的讲究,说是夫妻对拜时,谁先快一步行礼,日后便能压对方一头。崔晋庭这般小心,却不想被薛居正喊得众人皆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薛居正笑道,“快看,快看,他居然也知道脸红!”
这下连锦朝长公主、薛太妃和陈公公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瑶华被引入喜房坐于新床上。崔晋庭也在她一旁坐下。绯蓬头一个忍不住了,抓起盘子里的果子、彩纸、金钱等物就往床上丢了过去。
小青年们连忙哄抢,有学有样,又听到芟秋道“一把栗子一把枣,小的跟着大的跑……”他们哈哈大笑,将那几个喜盘直接端到崔晋庭头上往下倒。
崔晋庭又不好躲又不好恼,只能笑骂,“你们给我等着!”
薛居正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威胁,笑道,“你还要等,反正我们是不等了。”
有人叫嚣着,“居然还敢威胁我们,拉他出去灌酒!”
锦朝长公主和薛太妃等被逗得哈哈大笑,喜娘生怕新郎官真的被拉走了,该走的步骤没法完成,忙喊道,“别急,别急。”
有人喊,“我们不急,我们是怕新郎官急!”
这下连喜娘都憋不住笑了。她赶紧从喜盘里取来金剪,给他俩各自剪下一小缕头发,绑在了一起,口中笑着念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接着端来合卺酒,待瑶华和崔晋庭饮完,喜娘将两个瓢掷于床前,正好是一仰一扣,喜娘抚掌大笑“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绯蓬和芟秋带着人欢呼恭喜恭喜,可薛居正他们早忍不住了,上前拽了崔晋庭就跑,“走,兄弟们,喝喜酒去!”
崔晋庭万万也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帮迎亲的兄弟,居然全是来灌他酒的,没一个跟他是一边的。顿时喜宴上闹得笑声震天响。
锦朝长公主和薛太妃互相看了一眼,对这种喜悦的氛围都十分的满意。两人过去安抚了瑶华几句。薛太妃特地吩咐,“等到三朝回门那日,你们便带上恩哥儿一起去我那里吃顿饭。”
瑶华感激地冲她俩微微颔首。
锦朝长公主笑,“好孩子,今后福气大着呢。好啦,我们两个老家伙也去前面喝喜酒吧。我们两个可是这桩婚事的大功臣呢,怎么着也得好好地犒赏一下自己。陈公公也来吧。今日你也是长辈了,出去让这些小的们孝敬孝敬。”
陈公公和声笑道,“老奴可不敢。”
薛太妃感叹了一声,“别自谦了,崔小二得了你多少照顾,别人不知道,我们还能不知道。走吧,这杯酒,自当是崔小二应该敬你的。”
陈公公眼中微微湿润,忙过去扶薛太妃,“太妃娘娘太抬举我了,我自当为娘娘和长公主执盏。”
三位老人有说有笑的去了喜宴那里。喜房里终于只剩下了瑶华、喜娘和闵婶。
这时已经算是礼成了,喜娘自然也无需再待在这里。闵婶送上一个重重的荷包,喜得喜娘连连说着吉祥话,欢喜不迭地离开。
瑶华这才松了口气,将扇子放了下来,捏了捏自己微酸的手臂,看着这喜房里热热闹闹的摆设,不由灿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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