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人觉得反感。
曲一弦把人请进队里,礼数周到地奉了茶,才接受提问。
事情的起因是非法穿越的四位大学生把矛头指向了星辉车队,宣称是车队拒绝搭载他们进入玉门关,他们才决定自驾进入玉门关观赏景点。
再加上水上雅丹的新路线是星辉领队开发的,关于星辉车队和开发商勾结,有预谋的炒作言论日渐喧嚣。
曲一弦没做过应急公关,她思索几秒后,反问:“那你问过他们,为什么车队拒载吗?”
记者一愣。
曲一弦说:“野生骆驼保护区至玉门关那段路一直在修路,挂车多,堵塞严重。碎石路不堪重压,几乎每天都在维修。这种情况下,出于安全考虑,我们建议领队不要带客人进玉门关,但如果有客人仍旧坚持行程,我们会配一辆保障车,以确保车辆安全。你觉得,这里有问题吗?”
记者摇头。
曲一弦颔首,对她的反应还算满意:“至于和开发商勾结,招商跟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怎么勾结?”
她一进入这种战斗姿态,就格外想抽烟,但抽烟的形象对救援队不好,她勉强压下渴望,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袁野一见她眼角眉梢都是战意就忍不住同情这群被她放进队里的记者,可怜他们年纪轻轻,就要遭遇职业生涯里的噩梦了。
果然。
曲一弦喝了口茶润完嗓子后,开始反击:“你们知道七月初,有位游客为了逃票徒步穿越荒漠结果遇难的事吗?”
“我们救援队,结合警方的力量,在荒漠里寻找了近三天,找到了遇难者。救援途中遭遇沙尘暴,被迫退出救援,隔日又立刻组建了先锋救援小队,冒着风沙,继续。你们为什么不报道?这不够正能量吗还是没有话题性?”
“……”
……
……
袁野目送各位记者逃难似的离开救援队,结束视频录制,点击发送。
下一秒,远在千里之外的傅寻,就收到了一份视频邮件。
他看完,勾了勾唇角,回:“干得不错。”
——
这个小插曲在队里津津乐道几天后,很快就过去了。
曲一弦仍旧忙得不见踪影。
忙过八月,到九月中旬,环线上的游客越来越少。
阿尔金山的山顶下了两场雪,远看就像奶盖沿着山顶往下流淌,漫得山腰山脊到处都是积雪和冰川。
曲一弦终于闲下来了。
她在格尔木休整了两天,第三天一大早,孤身启程去可可西里的索南达杰保护站。
进昆仑山。
过万丈盐桥。
在可可西里的观景台上,她停了车,习惯性地给自己开了瓶葡萄糖注射液。
这两个月,傅寻的名片在她手里颠来倒去,早已磨损。
她咬着葡萄糖注射液的塑料瓶,又一次拿起他的名片。他的手机号码早已经烂熟于心,倒背如流,这张名片的存在自然也可有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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