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触过很多人,但只有你告诉我,让我做自己。”
“事实上,我对你的关注远远不止今天。”
“我甚至比你知道的还要更早认识你。”
“艾莉,你勇敢又善良,可以说,你是我生命中的惊喜。”
“你的明艳和鲜活打动着我,可我,我得坦白我的晦暗。”
“我刻意接近,我有所图谋。”
“父亲奄奄一息的时候告诉了我维斯塔家的秘闻,在他的言语中,我知道了你的母亲。还记得我说过的画像吗?那是维斯塔家的画咒,咒语一旦生效,绘者将可以把灵魂融入画像中,换取与画中人的永生相伴。我想见他,我想见我的父亲。”
“我原先不知道要如何寻找,但你来了,带着不属于我世界的光亮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不祈求你原谅我处心积虑的招引和不择手段的诱哄,我只希望你能可怜我……”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就快要失明,我将失去色彩活在黑暗里,再也不能作画。”
他的话语信息要素太多,艾莉奥丝完全没想到他会推心置腹地剖解自己的一切。
她竭力保持冷静,缓缓问:“夜盲症怎么会这样?”
布雷斯轻轻叹息,连空气都氤氲着无力悲悯的苦涩。
“是我的母亲,赫赫有名的扎比尼夫人,她在我父亲的日常饮食里下了慢性毒药。”
“她不爱父亲,也不爱我,而我是个意外,早在还未出生的时候,毒药便成了我的病因。”
“她是不想生下我的,但家庭医生说她的身体状况不会再有孕了,我也就这样侥幸诞生于世。”
“父亲病入膏肓的时候,已然猜到这一切,可来不及了,他并未明确地告诉年幼的我这荒唐又残酷的真相,他只是教我画画,安慰我,我们终会相见。”
“得知真相的那年我七岁,太过残忍的事实导致我神思恍惚,梦境中总是出现父亲慈和的模样,纯白枕套上沾染着他口中止不住的鲜血。”
“我也是那时起患上了梦游症,母亲夜间总将我的手脚捆绑,我的心看不见伤口,也缠不上绷带,但它仍然会滴血,会疼痛到流泪。”
“所以,我没有留恋,也不害怕被画框囚禁。”
艾莉奥丝一时说不上自己该有什么样的情绪反应。
她应该是怜惜的,可她更应心疼自己的一片真心。
“你想明白了吗?这是你一定想要做到的事情吗?”艾莉奥丝问。
“是。”他笃定地说,又低眉请求,酸楚与苦痛都堆积在他的眼眸,“请你帮我,好吗?”
他似乎已然在黑暗里迷路,盼望一盏澄明的灯火,而迷途中,她是他能抓住的唯一星点。
艾莉奥丝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我……我会试试的,布雷斯。”
活在画像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死去,哪怕一切没有定数,她也不免得伤感。
布雷斯眼中又映满了星光。他多温柔啊,梅林怎么能叫他受这些磨难?
命运无情又不公,病变狼化的她深切地体会着,谁又能与它叫嚣呢?
纵使他居心叵测,她也没法儿恨他,他情有可原,他没有伤害她。
她也不打算规劝,就如同她理解那些选择放弃生命的狼化症患者。
“你的眼睛,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艾莉奥丝不忍地问。
他摇摇头,苦笑着。“也许有,但我母亲不会让我去寻找。”
“她怎么能这样?你是她唯一的儿子。”艾莉奥丝又急又气。
“于她而言,我是拥有扎比尼姓氏的联姻工具,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倘若我去圣芒戈求医,势必会印证她毒害七任丈夫的流言,她在意名利、地位、金钱,唯独不在意感情。”
原来他一直知晓在别人眼中的自己是如何。
艾莉奥丝记得潘西曾经说过,扎比尼夫人与各种达官贵人交涉,积极地拉拢世家的女儿,想必她的作为不是只有潘西明晰,这一点更让艾莉奥丝痛心,贝利安以布雷斯的尊严与体面作为筹码换取未来的衣食无忧,这是一种无形的、扭曲的迫害。
流星划过远空,运行它规则的轨迹。
她也将抹去痕迹,返航他们既定的星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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