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都无所谓,好像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一样,只是生来命不好,分到我这儿了。
第三个还能略微的好上一点点,仅此而已。
他的特点就是有些娘,特别的娘,走路的姿势也是,屁股扭的很骚气,时不时的还会来一个飞眼和兰花指,摘菜的时候就跟大姑娘绣花似的。
额滴个天,我当时就想能不能退兵,但是看到连长和指导员两尊大神亲自护着的架式,还有团长的批条,我只能作罢。
要知道,在我的处理问题上,连长、营长和团长三长合一,都没少跑关系,保住了我这个屌兵。
所以我欠他们一个大人情,只能夹着尾巴认怂。
这活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哪有把最垃圾的兵凑一块儿塞一个班里的呢?估计这也创下这个团的历史了。
他们仨一到我们班,几个老兵就炸了窝,想都不用想,之前我们的训练成绩,如果单比炊事班,是全团最好的。
现在肯定是全团最差的,没跑了。
本来我对这三个兵也是爱理不理,想着正常训练就是了,没想到这三个家伙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
那个看着比较小的叫刘帅,说话有一些结巴,平日里最喜欢唱的歌是李宗盛的《我是一只小小鸟》,尤其是唱到小小鸟的时候,他能小个没完,而且节奏恰到好处。
这家伙我一直怀疑是改了档案瞒报了年龄,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绝对不像是十八岁长的极为弱小的样子。
因为,我让他站岗,站后半夜的岗害怕有鬼,站外面菜窖的岗冻哭了,还一边哭一边唱我是一只小小小小小小鸟,却怎么飞也飞飞飞飞飞飞不高。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抱着棍子猫在角落里,差点没发现。
然后是给家里打个电话,喊了一声妈,哭了半小时,最后Ip卡没费了,挂掉电话掐指一算,只聊了这一个字。
后来,他的妈妈果然来队了,带了不少的慰问品,走的时候哭的跟个泪人儿一样,娘俩死命的抱在一起,最后被自己的老公生拉硬拽弄走。
看起来,就像小孩儿第一次上幼儿园那样,一个在园里挣命的哭,一个一步三回头的抹眼泪。
基于这个情况,我决定这个小家伙以后就跟着我吧,做个跟屁虫,平常还总感冒,天天鼻涕挺老长,还经常用袖子抹,让他注意卫生也不注意。
最后只能让去干掏炉灰的活儿,结果把我的灶掏塌了,全连一晚上只能对付着片儿汤。
而那个爱打架的是一个东北兵,和刘帅一个姓,叫刘强龙,他起这个名字就注定了他一辈子压不过地头蛇。
我就是九连的地头蛇,连长现在有的时候基本叫我:“炊事儿班的那个老犊子”,他连炊儿都不叫了
好歹我也是三年多的兵,没什么欢喜、没什么爱好、没什么忧愁,但也不能和犊子这种动物扯上关系啊。
我平日里最多的三件事,看书,然后是给雅宁写信,或者是接于诺电话,在两个女人和一个书本间转悠。
雅宁留下的那个本子,现在翻多了,反倒是每次不再看什么题,而是像看漫画和小人书一样,成了在那翻于诺。
还别说,她真的挺漂亮的——她的计谋成功了
之前,我每天只是在做饭训练和睡觉中度日,自从有了这三个活宝,我就有事做了。
那个刘强龙,天生爱打架,到炊事班三天,和战斗班的老兵打了两架,被揍了还各种不服。
于是我也教训了他,我们从比划拳脚,到菜刀,到擀面杖,到铁锹,最后拿手榴弹当大锤,学裴元庆,他也是完败。
还不服气,就说要比拼刺刀,这玩意他在新兵连确实是第一,可以吹一下牛逼。
于是我拿下了九连配发的人手一把的大刀,他看着挺稀奇,以前在电视剧里见过,大刀对刺刀,真实的没实战过。
那天我让他体验了一下,尤其是拍电影那段日子,我们天天在那研究连里教的破锋八刀,改进后的要比原来的更猛。
我砍的他最后认了怂,这还不算,作为处罚,他以为我会让他跑五公里。
但那都是我当年跑剩下的,谁会罚他这个,我让他站在菜窖顶上朝着有风的方向,迎风唱一百遍连里祖传的那首歌:
点燃了一柱香,一碗酒摔在地。背上大刀出了村,老子要抗日去。头顶着一块天,脚下是中国地。小鬼子要想来抢夺,就跟他干到底。怀里没有粮啊,长城上杀声急。没有枪来没有炮,老子们拿命抵。阵地上铁在烧,任忠魂家乡聚。兄弟们一起手拉手,给老娘磕头去。劝老娘莫悲伤,劝妻儿别哭泣,十八年后再回来,还是好样滴!
这小子唱完一百遍,嗓子已经沙哑,然后一副烟腔的问我“班长,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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