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目露凶光:“知道我不想听,就闭上嘴。”
傅成奚弯了弯唇角,笑过之后,正色道:“从我怀疑幼宁没有死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在琢磨幼宁的想法。你还想听下去吗?”
“这些就是你琢磨出来的答案?”
傅成奚点头:“秦侍卫觉得有道理么?”
“没道理,”李深冷冷回道。
“在我们看来,幼宁有你的宠爱,还有傍身的儿子,根本没有离开的理由。”
傅成奚这番话,亦是李深自怀疑徐幼宁没有死之后一直在思索的问题。
为什么要走?
徐幼宁有什么理由要离开?
她有珣儿,还有他。
珣儿是她的亲骨肉不说,她对他,难道没有一丝感情吗?
那天晚上,她不顾一切地跑来找自己,两人相拥缠绵之时,她眼中的情意做不得假。
她就真的舍得?
易地而处,让他丢下珣儿、丢下她,他自问做不到。
徐幼宁,你太冷血了。
“现在你找到理由了?”
傅成奚点了一下头:“今晚听幼宁吐露了心事约莫能猜到。比起随时可能消失的宠爱,当然是留在哥哥身边更好了。”
“你是说,在她眼里,我对她的宠爱是随时可能消失的?”李深显然被这话激怒了。
“难道不是吗?”傅成奚看着李深,意味深长道,“在宫里,即便是盛宠如贵妃娘娘,何尝不是如履薄冰呢?幼宁在东宫住了那么久,自然知道在宫中行走靠的就是帝王的宠爱,可宠爱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谁也不知道。”
李深张了张嘴,有心反驳,终究是无言以对。
想了一会儿,他方才道:“可她凭着燕渟的三言两语就决定跟他离开,未免把我们的感情看得太过轻浅。”
“并不是凭着三言两语,你忘了么?在文山别院,是燕渟救了她的性命。她当然信得过燕渟了。”
李深彻底沉默了。
傅成奚见他这般,心中有些不忍,“幼宁不是要带公主去游玩么?到时候找了机会,你跟幼宁摊牌,好好说一回。”
“戴上这面具,她当真认不出来么?”李深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当然,这可是天下第一的易容大师司空小月亲手为咱们俩做的□□,若不是你事先知情,你能猜到这张脸下面是我吗?”
李深看向傅成奚,还是一张英俊的脸,却跟从前的傅成奚看不出一点联系。
这个易容大师的确很厉害,只是在五官动了些小手脚,便让一个人焕然一新。
“你千万别把面具摘了,我可没本事给你戴回去,”傅成奚戏谑道,“秦侍卫,你到底是不希望幼宁认出你,还是希望她能认出你?”
李深没有说话,伸手拉了被子盖上。
傅成奚见状,也盖了被子,闭眼休息了。
夜已经深了。
李深眯了一会儿,忽然睁开了眼睛。
“傅成奚。”黑暗中,他低低喊了一声。
没有回音。
李深翻身坐了起来,披上衣裳悄无声息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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