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宁白日女扮男装,遇到沉千舟,竟没皮没脸约她打马球,还说要教她骑马。
最后软磨硬泡,没给她回话机会,自顾自的替她决定好。
谢清宁才不会理他。
沉千舟是个将自己隐藏很深的人。
表面放浪形骸纨绔不羁,实际上却是前后辈子都写生字,在阴沟地域里爬行求生,在黏腻恨意爬行的人。
谢清宁看透世上所有人,甚至是朱承允纵慾玩女人,举手投足间,她都可以从面相观出一二。
唯独沉千舟,她看不穿。
师父总说,这种人务必得离得远远的,不然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
谢清宁不发一语,站在桥上,一点没有往前客套几句的意思。
沉千舟目光匆匆停留在谢清宁身上片刻,转头对王桓笑道:"一别三年,桓兄在外打仗辛苦了。"
忽然话锋一转,贱贱一笑:"这次桓兄凯旋归来,等谢侯回来加官晋爵,王夫人应该就会允诺你把怡花院的千姚娶回来做小妾了,高兴不?"
王桓一听他在表妹面前哪壶不开提哪壶,脸色瞬间胀红,不禁拉高嗓子骂道:"臭小子你胡说什么,这没有的事,信不信我揍你!"
"好好好,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不说了不说了。"
沉千舟左闪右躲王桓挥来的拳头,两男人一时间竟然闹腾了起来。
感情看上去还挺好。
王桓又气又羞愤,心如擂鼓奏响,不敢直视眼前正望着自己的少女,匆匆话别后飞奔回府,把谢清宁留在原地,与沉千舟面面相觑,气氛一瞬间凝固了起来。
看着王桓落荒而逃的背影,沉千舟挠头:"哎呀,这小子还会害羞?"
谢清宁小声道:"你是故意说的吧。"
沉千舟装没听见,"嗯?姑娘说什么?"
"没什么。"
银耳见王家表哥离开了,只留下小姐和这没见过的外男,一心护主,皱眉不满道:"殿下赏园已有些时候了,我看宫人也到了,不若去外头看看吧?"
"也是哦,多谢提醒。"沉千舟眉眼弯弯。
两人礼貌话别,谢清宁转身从内院绕回容安堂吃除夕晚宴时,沉千舟在小桥一端,倏然叫住她。
"?"谢清宁回身,"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沉千舟双眸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像条阴险的狐狸。
"谢姑娘写得一手好字,小爷拜服。"沉千舟言罢,径直转身远走。
谢清宁茫然不解。
他突然这一句什么意思?
真是个怪人。
-
——直到谢清宁吃完团圆饭,回书房看见白日那隻拿来自慰的毛笔不翼而飞时,她才了解沉千舟那番话的意思。
简直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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