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的可塑性和可控性都是最高。
宁崆不做反对意见。
试用期三个月,白芷竟也无功无过地度过了。
无功无过,便是最好的表现。
宁崆不轻易留人的,尤其是助理这么近的职位。在决定转正前,他针对这事问迦南意见。
电话那头,迦南问他有没有时间,今晚在滨河一起喝一杯。
他们很久没在私下一起喝过酒了。
为此他专门推掉了一桩听会。
如果他早知道,或是早洞察到,迦南要离开的心思。
他绝不会毫无准备地来。
被动接受她宣告出来的决定。
*
许应消失至今已有半年。
迦南终于结束与宁崆有关的一切,想象中平静带来的轻松感却没有如愿而来,她知道所有发生的不会随着离去而消失,曾经种种铸造将来所有可能。她只是不再参与。
和宁崆的告别不算和平愉快,他说永远不会再找她。这句话里的果断,如她说出离开时那般,一刀斩断的干脆。
迦南,你这一走,我不会去找你,永远不会。宁崆背对着她,肩头在朔风里显得尤为僵。
迦南知道,宁崆没说气话。他也基本不会在自己说出的话上反悔。
他在逼她清醒。
也在给她机会。
他们之间,曲曲折折,也走过来这么久的合作了。眼下宁崆步入事业巅峰,她一走,其实无关痛痒,不过是缺憾出一角的位置。她留,也就和他一同享受成功。
这么明显的利益局面,她看得到,他也无需做任何旁点。
可她恰恰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这个。
他没办法心平气和。
走到今天,宁崆是会把所有旧事都摒弃不提的人,过去就是过去,再没有附加价值。
迦南跟他走来,也理应如他一样。
他以为也一定是一样的。
许应销声匿迹后,宁崆让人去打探过消息,至今都没得到确凿的信息,京市那边对外宣称许氏太子爷偶发车祸暂辞去公司职务,在国外疗养。更多的,一点也没涉及。
宁崆不在乎许应下落,也不介意他是否还对A市抱有计划,他只问迦南,离开是不是跟许应有关。
迦南不遮不掩,答:是。
空寂的沉默,卷进寒风,扑在人脸上跟巴掌似的。
烟蒂在宁崆的指间燃到了末梢,灼烧肌肤,短暂刺痛一瞬,又了无痕迹,与下坠的烟灰一样碾灭进地面。
不去在意,像是从未存在。
没有感受,便无坚不摧。
风灌进嗓音里,变得沙哑。宁崆在良久后开口,我会让人准备一笔钱。
你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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