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夏宇闻言笑骂一声,紧接着听见手机响,搓了搓手掏出来接通。
电话那头不知道是谁,夏宇连招呼也没有就直接说事:“……别让他们两头跑了,你那儿人也不够……我这儿就两辆改装车,最后一个月,完事不再接了……嗯,没事忙得过来,我刚招了个工读生,打打下手还行。”
杨光听他说到这里,心里稍稍安定了些,看看陶、蒋两人再没什么要拿的,就重新蹲下来看他俩干活儿。
那边夏宇听着电话,不知道里头说了什么,突然露了个比之前每一次都更加灿烂的笑容,整个人宛如一个小太阳,两只月牙儿似的眼睛弯得几乎看不见。杨光看着他笑眯眯地站起身,一边朝门口走一边说:“今晚?你十二点之前能回来?那行啊,你来接我吧,我没车……”心里莫名地,升起一种温热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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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杨光在车行待到将近十一点,一来因为夏宇他们都在赶工没有走,二来他只要一想起要回到于越住的地方就打从心里感到紧张和不安。
所以干脆一拖再拖,一直拖到小陶和小蒋都走了,夏宇也开始下卷帘门,他才慢吞吞地拿了背包,站在门外跟夏宇道别。
“今天辛苦啦,”夏宇将卷帘门下到一半,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第一天来就熬到这么晚——你住哪儿?还有车回去吗?要不你再等一会儿,我们送你回去?”
“不不,不用了,还有车的……我住得不远,走路就到。”杨光有点不习惯这种关心,下意识地撒了个谎,然后借着夜色掩盖了脸上的局促,扯了个笑容出来跟他说再见。
夏宇当然不可能听不出来他的语病,却没有多问,只在他离开之后朝巷口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这么想我,望眼欲穿啊?”身后有人在这时从暗处凑了上来,下巴搁上他的肩头,两只手沿着腰线摸上前,将他捞进怀里。
夏宇闻言眉眼含笑,一手按着他的手腕略向后侧过脸去,眼睛弯成两条线:“没有啊,工读生刚走,那边巷口没有灯,我怕他不安全。”
身后的人似有不满,头向前探了些,借着门口的小灯看向他的眼睛:“那工读生几岁?夏小宇,你是不是嫌我老了?”
夏宇噗嗤一声笑出来,扬起下巴去蹭他脸颊上的胡茬:“你瞎紧张什么呢,现在大叔不是很有行市嘛,谢老天?”
当然杨光并没有看到这一幕,他因为撒谎怕被夏宇戳破,几乎是飞奔着跑出了巷口。
外头大路上灯火通明,晚归的车也不少,空气中虽然少了日间的嘈杂,但时不时呼啸而过的车声还是令夜晚失去了应有的沉静。
他就这么一路沿着马路往前走着,心里仍然对于要回到于越家里去感到非常排斥,他甚至想就这么一路走下去,什么时候天亮了就再回头,那样就能又回到车行待到深夜。
心里这么想的时候,杨光暂时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一眼被灯光模糊成一片的深黑夜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神之际看向前路,他发现前面四百米左右就是高架,下面的辅路因为修地铁而被封着,似乎根本没有步行通道。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走错了方向,下意识地四下张望,努力辨认自己究竟是从哪个路口弯上的这条路。一辆出租车就在这时停在了他的身边,司机摇下车窗探头过来问他:“叫车吗?去哪儿?”
杨光起先有些发怔,但很快又反应过来,点点头,开门坐进去。他向司机说了于越家的地址,然后有些脱力地窝进椅背和车门的夹角,面无表情地看向车窗外。
司机原地调了个头,加速飞驰,路灯的光线一个连着一个在车窗上留下一条放射形的灯线。
杨光觉得有点眼花,用力闭了闭眼睛,同时抬起一只手臂横在眼前用力按了好一会儿,重新睁开的时候他感到司机渐渐放慢了车速,接着一打方向在路边停下,推起了空车灯。
付了钱下车,杨光带着几分无奈走近小区,脸上一片漠然。
小区的门卫昨天晚上见过他,因此没有多加盘问。
他一路径直走进单元,电梯正停在一楼,像是专门在等着他似的,让他无从再作耽搁。
他抿着嘴从鼻腔里换了一口气,几步踏进去按下楼层。
八楼,不高不低,有电梯可以坐电梯,停电了爬楼梯也不算太累。
杨光脑子里混乱地想思考着,心跳随着楼层的增加而一点点加快。
然后电梯铃“叮”地响了起来,门打开,于越的家就是右手边朝南的一间。
杨光强自镇定地走过去按下门铃,但等了许久不见开门,心中顿时霍地放松下来。他想也没想就转身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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