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黄巾,来得很突然。从大局上来看,这一段时间,曹操都掌握着主动权。军队分散各地,去剿灭黄巾余党,没有过规模较大的战斗。大概也正是因为曹操的兵力分散,所以这一次,才会着了黄巾的道,被打得这么惨。而且,还让黄巾碰上了曹操本人。不得不说,真是走了狗屎运。鲍信战死,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领盒饭退场。于禁听到这个消息,呆了一呆。他更想不到。前面多艰难的时候,他都挺过来了。偏偏在这个局势一片大好的时候,遭遇黄巾反扑,挂了。这也太戏剧了!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是发小,从小就认识。刚开始,鲍信招募义军的时候,也曾跟于禁一条心,很长时间。八年的并肩战斗。虽说后来,鲍信因为过度关注政治,而忽略了于禁。他们也因此翻脸。但曾经有过的感情,不可能消失。于禁沉声问道。“主公,你说……如果我留在鲍信身边,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这,不是于禁的问题。刘枫很理解于禁现在的心情。他身处这段历史中,没办法跳出来,去看到那个“如果”的发生。其实,不管于禁在不在,鲍信都会死。这就是他的命。“于禁,别傻了,你救不了他。”
“这一次黄巾反攻,来得太突然,连曹操都差点死了。”
于禁不是个矫情的人。很快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战场大局,有时候不是个人可以逆转的。他本身也不是那种武力值逆天的大将。“主公,南边有敌情了,我们要怎么办?”
刘枫想都没想,手往东一指。“向东改道,绕开黄巾的反攻路线!”
黄巾有三十万人,而且又是有备而来。刘枫不可能,拿自己这一万多人去硬碰。况且,这里面好多人,是刚刚才从黄巾那边收编过来的。他们临阵受不受掌控,还都不好说。万一来个临阵倒戈,足以把自己的大军,坑到全军覆没!这个险,不值得冒。于禁发令,全军折转向东,继续进发。这时。蔡琰骑着一匹马,凑到了刘枫身边。刘枫诧异地看着她。“哟,你还会骑马?”
清早出发的时候,是刘枫带着蔡琰,共乘一骑去的。本想着,要让这个娇滴滴的丫头,跟其他人一样,走路行军。好好地磨炼她一番。她那一身的文青气质,让刘枫有点不喜欢,总觉得她缺乏历练。哪知道,她居然去搞了一匹马来骑。“谁给你的马?”
刘枫一边问,一边把目光投向了典韦。军队里,一共就那么五六十匹马。除了几个将领有马骑,其余的都在白虎团。典韦一碰触到刘枫的目光,立即摇头。满脸虬髯的一颗毛头,摇得跟个带毛椰子似的。“不知道,不是俺,俺没有!”
蔡琰得意的一笑。“骑一匹马怎么了?看你紧张那样子!”
“马是王粲的,他让给我骑一会儿。现在,也就他还记得我爹的好!”
刘枫想起来了。早年间王粲还是个少年,曾去长安游学。当时得到了蔡邕的极力夸奖,一夜之间,就让王粲才名满天下。也难得,王粲还记得当初蔡邕的恩惠。这时候,王粲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跑了过来。“主公,马是我让给文姬的。她是大家闺秀,让她走路,会不会太残忍了点?”
“而且我还想要沿途写文章,骑不成马,最好能弄一辆车给我坐。”
借口都已经找好了。刘枫目光沉沉地看着王粲。这家伙,几天不收拾他,又开始有点找不着北了。“你坐车也可以,顺便把你的这篇骂公孙瓒的文章,抄写三百遍!”
“你能接受吗?”
王粲咬了咬牙,点头道。“我接受!”
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有所表示。这样世人就会夸赞他有情有义,不忘蔡邕的一捧之恩。刘枫又慢慢地转向了蔡琰。“你喜欢骑马?”
蔡琰见到刘枫处罚王粲,就有点不高兴了。对刘枫的问题,没好气地答道。“我从小就爱骑马。我爹就很开明,不会像你一样,见不得女人骑马!”
“我的马术,就是我爹教的!”
刘枫瞥了瞥嘴。对这女孩乱扣帽子的行径,表现出一种不屑一顾。“喜欢骑马?行,那骑吧。”
“命令你,骑着马,从队伍最前面,到最后面,跑一圈。”
“还有,今天别下来!”
发出两个莫名其妙的命令之后,刘枫就不再管蔡琰。带着典韦,催马赶到队伍前面去了。蔡琰不太理解这两个命令,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似乎,这个刘枫,对她也没有那么凶?两个命令都很简单。她扬起马鞭一甩,战马就冲了出去。两万人的队伍,也没有多长,前后也就四里左右。蔡琰不知道的是。她骑马跑了这一圈,全军都看到了。“一个女人?她怎么可以骑马?”
“嘘,小声点,那一看就是个大家闺秀。”
“听说,好像是咱未来的主母。”
“难怪了!”
“主公是真大度啊,居然同意她骑着马乱跑。”
大部分方队,都是这种反应。妇女方队,则是另一种反应。“快看,是咱的女都尉!”
“她骑上战马,真像一个女将军啊!”
“你说咱主公怪不怪,咋想的,居然让她带着咱这些女人做事。”
“咱们女人能做个啥?也就绣绣旗子。”
“那可不一定,没见都有女将军了?以后让咱上战场打仗,也说不定。”
……她们的心里,既兴奋,又忐忑。蔡琰只是花了两刻钟,骑马前后跑了一圈。却在全军,掀起了一波议论的高潮。议论的焦点,表面上是蔡琰,实际上最后都落在了刘枫身上。主公太宠溺主母了!主公要设立娘子军?主公以后会让女人也加入军队,男女一块儿打仗?各种各样的猜测,有的甚至十分离谱。但。全军在这种乱七八糟的猜测中,兴致出奇地高昂。行军的速度,也不知不觉加快了很多。前面的典韦,自然也从手下那,听到了这种议论。凑到刘枫身边,充满担忧地问道。“主公,不会真的让主母去打仗吧?”
“她那么娇滴滴的样子,一箭就……”“太残忍了吧?”
刘枫正举起皮囊喝水,听到这话,一口就喷在典韦脸上。“甭瞎琢磨,晚上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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