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晏晏真可爱啊。
车头调转。
正要出发,宿成玉开口了。
璧英。
他唤季桓。
季桓充耳不闻,只顾催促车夫扬鞭。
璧英。
宿成玉提高音调,近日兰台忙碌,你可有闲暇参加诗会?若是再像上次闹到半夜,点灯赶卷宗,恐怕有碍身体。
季桓勒紧缰绳回头,微微笑道:宿郎君未入兰台,怎知兰台忙碌?
宿郎君。
宿成玉沉默一瞬:是我想岔了。
自从季桓回到洛阳,宿宅递来的帖子全都压着不回。昔日挚友吃茶议事的邀请,也权当看不见听不着。
况且,有件事我得澄清。季桓弯着桃花眼,意味深长道,我身体好得很。夜里再怎么折腾,熬着不睡,也不会怎样。
这话乍一听很正常。
神情沉静的宿六郎,却微微变色。
璧英,莫开这种玩笑
他靠近车舆,右手抬起,似是想要替姜晏拉住帘子。季桓却大笑起来:宿家郎君想了些什么污秽事?
说罢,一声清脆鞭响,策马向前。
侯府的车夫,便跟着驱车驰行。
姜晏重新躺回软垫中,撕扯嫩黄的花瓣。她脸上不见什么表情,反倒是跟前的婢女迷茫不安,忍不住探头张望,一会儿看后面,一会儿瞧前面。
娘子,六郎跟着我们呢。
阿蘅今日身体不适,在西院休息。
顶缺的婢女唤作雪栀,年纪尚小,自有几分天真气,宿六郎待娘子果真细心,还要陪着去锦绣小苑呢。
季桓和宿成玉之间冷淡尖锐的氛围,这丫头半点没察觉。
姜晏扔了残破的花蒂。
下车时,仆役慢了一步,季桓扶住了她的手。
两人离得极近,姜晏用力踩住季桓的脚背,碾了几下。可怜季桓今日穿着玄色缎面的鞋履,印子格外明显。
嘶我又哪里得罪晏晏了?
他低声笑问。
姜晏又踢了一脚,直接踢在季桓小腿上。
你若真要与宿成玉割席,早该同他摆明态度。她瞪他,眼瞳像猫儿似的,神色却很冷,非要在我面前演这些有的没的,当我很在乎?
说完拧身进锦绣小苑。
季桓望着她背影,尴尬摸鼻,而后喃喃:我也不清楚你在乎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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