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披着大氅在街道漫步走着,路人时而将视线放在俩人身上,出宫时俩人做了装扮,不然以楚玹霖的长相,定要引起一番轰动。
闻言他微微侧头,嘴角挂着微笑看向他:“糖葫芦难道不都是酸甜味?”
“不是的,漠北的糖葫芦很小,而且很酸很涩,即使裹上一层糖浆,也不如帝都的甜。”
楚玹霖低笑一声:“因为漠北地势大多是草原,而山楂树一般需要土壤层深厚,疏松且排水性强的微酸性砂壤土里生长。这东西虽可以耐严寒酷热,但漠北的土地并不适合种植山楂。”
苏赫仰着脑袋疑惑:“一颗树还有这么多学问?”
“自然。”俩人并肩往前走,楚玹霖继续说,“这世间万物均有他的学问,哪怕是一粒沙,也是如此。”
苏赫笑道:“霖哥哥好有学问,赫儿自愧不如。”
楚玹霖笑了起来。
苏赫近日来在流云殿学大楚的书法,每天废寝忘食,听他这般说话,大概四书五经也没少读。
想到这里,楚玹霖便想考考他。
“赫儿可知漠南与漠北的区别在何处?”
苏赫没有很快回答,而是低着头思考一会后,他才道:“区别在于一个听话,一个不听话。”
“……”
楚玹霖以为苏赫会说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没想却是如此简单的几个字来概括。
“赫儿可愿意讲来听听?”
“……”
苏赫心说这有什么好讲的,不过既然楚玹霖问了,定然是在探他的口风,若是不说,那就有嫌疑了。
其实楚玹霖还真没这层意思,也就是知道他最近在读大楚的书籍,所以想听听他都学了些什么知识。
“漠北就像一头披着狼皮的羊,外表凶猛,实际上不堪一击,而漠南恰恰相反,他是一头人面兽心的猛兽。”
“那你怕吗?”楚玹霖轻声问他。
苏赫停下,在这人来人往的街头,他侧身仰头看着楚玹霖,俩人手一直牵在一起,掌心的温度在这寒冷的冬夜显得格外温暖。
楚玹霖在这人山人海中,依旧是那么醒目,不仅仅是因为长得好看,还有一般人无法拥有的气质。
他几乎没有见过楚玹霖发火,所以在他的印象里,楚玹霖总是保持着君子之度,一举一动都是高贵优雅。
可就是他这样的一个人,坐在名堂之上,不怒自威,让人不敢丝毫怠慢。
在漠北,他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也从没见过哪个男人一笑会让人迷失方向。
楚玹霖问他害怕吗?是怕漠南王?还是其他的?
“霖哥哥是问我怕什么?”苏赫不等他回答,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若是漠南王,赫儿不怕,但若是霖哥哥,赫儿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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