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凌晨,天还没亮,许薏睡到一半起床上厕所,就听到了门外隐约传来邻居开门的声音。随后,是行李箱箱轮的一些声响。
男人接了通电话,大概是越洋打来的,许薏隐隐听见闻诉的问话声,说的英文。
具体说什么,她没听清,随后他的声线便隐没在了楼道里。
似乎是出差。
接下来两天,许薏都没再在小区门口的停车位上看到闻诉的那辆黑色欧陆。
直到两天后,快晚上十点多,她才听到对面有人回来的声音。
怎么看……师兄好像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次日,沈轻然在实验楼的办公室里碰到许薏,诶了一声:“小许。”
许薏正猫在一隔办公位前,替一位师兄查找文献,两人聊了几句,沈轻然问:“对了,你这周在桃李苑那儿住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她抬脸道:“习惯的。那边都很好,床也很软。”
沈轻然笑了:“这回体验到没室友的快乐了吧?”
许薏想到这几天的奇怪,不由松开鼠标,转向了沈轻然。
“师姐,闻诉师兄跟师嫂……不住在一起吗?”
沈轻然:“诶?”
许薏回忆着,慢吞吞道:“我搬进去那天,其实在楼里碰到闻诉师兄了,他正好就住在何师兄隔壁。但是我没看到师嫂,闻诉师兄好像是一个人在住。”
好奇怪。
许薏原本是不好奇别人私生活的人,可前段时间,她记得师兄才说他跟师嫂快结婚了。
她还送了祝福。
沈轻然表情果然正色了点:“这样啊……”
她想了想,道:“确实很奇怪。他们不会分手了吧?”
“不会的。”许薏摇头得肯定,“我前段时间才听师兄说,他快结婚了。”
沈轻然端着咖啡杯,若有所思:“那这就更奇怪了……难道是,闻诉师兄在外面有别人了?”
许薏还在发懵,沈轻然已然打了个清脆响指:“小许。”
“派你去打探一下。”她兴致盎然,道,“去看看闻师兄怎么就一个人住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情况。”
许薏一僵。连连摇头。
她欲言又止,坦诚无比地道:“师姐,我不敢……”
“那你敢一敢。”沈轻然鼓励。
“没办法了,我也不敢。你离得近,打听消息最方便了。”
闻诉在汀大时便是校内风云人物,毕业后更是院里一干导师和师兄师姐们时常津津乐道的讨论话题,许薏被沈轻然委以重任,天都灰暗了。
说不后悔,是假的。
可师姐才帮过她。
许薏对着电脑,思想做着挣扎。
要不,她,试一下……
机会来得很快。
隔了两天,许薏有一节早八的专业课,早早收拾出了门,正巧,在单元楼下就撞到了闻诉。
远远的,绿化带旁的小径上,一道熟悉人影正推着行李箱过来,男人身形颀长,旁边,一位穿灰青色运动套服的老人在笑着跟他交谈。
闻诉偏侧着脸听他说话,握在拉杆上的手衬衫挽到小臂,箱子外侧的提手上还贴着一条航班的托运签没撕。
许薏站住了。
快到单元楼,闻诉抬了抬眼。
看到楼门前站着的许薏,他的视线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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