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殇心中一喜,开口道:“该是快到谷底了!下面的温度本就比山顶要低,再加上有河,怕是一会儿会更冷。”
“鬼童不怕冷!”后面跟着的孩子大吼了一声,有点小小的兴奋。
如殇笑着摇头,也好心情地回着:“是!鬼童不怕冷!真不知道有什么是你会怕的!”
“就是之前遇到的那种树啊!”他听不出如殇的玩笑话,很认真地回答起来,“如殇姐姐刚才说的那种叫什么黑棕树的,那个东西我就怕,不敢碰。”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边聊边走,步子也显得轻快了许多。
后来干脆追上了孤独症,与之并肩而行。
队型的变化并没有招来孤独症的反对,鬼童对此很开心。
如殇偏头去看始终一言不发的孤独症,见其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着很纠结的事。
她以肘间轻碰了去,小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对方没理。
如殇讨了个没趣,便不再吱声,又开始闷头走路。
但她不问了,孤独症却又主动开了口来,像是在自语,又像是想跟如殇共同探讨。
他道:“你说这药王既然从来也没有人见到过,那有关于他的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
这问题如殇也想过,于是马上便接口,答:“我觉得这个‘从来也没有人见到过’可能是相对而言的!准确的说,应该是从来也没有外人见到过。这个外人应该就是普通百姓或是范围更广的大众。而有那么一小部份人一定是见过的,正是他们这些人把药王的传说带到了民间和江湖,这才自此流传了开。”
与萧方之间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继续思考,很快便又补充道:“就像萧方!其实他这个人跟药王也差不太多,都很神秘,又都住在一个常人无法进入的深山里。可还是有那么一小部份人见到过萧方,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慢慢的就成了一个故事或是传说。其实直到现在,江湖中人也不知道那个几乎被神话了的公子萧方是不是真的存在,只不过传得久了,他们宁愿相信有这样一个人。”
“当然!”如殇话锋一转,“说没人见到过也不太准确!应该说是药王和萧方都很少会在人前露出真实的身份。你看,我们在赫城住了几日,萧方就光明正大地在街上走,见过的人早不计其数了。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我想药王也应该如此!”
她的话孤独症很认真地在听,待她讲完,便又马上问——
“那你说,萧方会不会见过药王?要不然以他的为人,怎么可能如此肯定这药王一定能救天下的百姓?”
他与萧方接触不多,也就是从出了西夜王宫一直到赫城的那些日子。
但萧方此人行事磊落,为人又和善,再加上性子沉着,与口出妄言的人相去甚远。
所以在蜀都城里,当他说有关药王和药王谷时,孤独症选择全部相信和接受。
“我不知道。”对于他的发问,如殇老实地摇头。“说实话,以前我根本没有听说过药王。江湖中没听过,在萧方那里也没听过。所以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相识,但是我相信萧方,既然是他说药王能救,那就一定是能救!”
到谷底了
“你跟萧方认识很多年了?”他再开口,却不再继续刚才的问话,而像是开始闲话家常。
如殇轻叹一声,然后点点头,道:“四年了。四年前我被人活埋,出来之后又受重伤,是萧方救了我,又在山庄里留了我四年。”
“那你们应该很相熟了。”孤独症还是那种不冷不淡的语气,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如殇觉得这话她如果不答,他也不会太在意。
可她还是答了——
“是!很熟很熟。熟到当他是至亲之人,所以一遇了他的事,我就免不了会急燥一些。”
这话说得很有些无奈,秦岭四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诉得清楚的。
她与萧方之间,也不只是一句“至亲之人”就能解释得了。
有很多话在说与不说之间,有很多事也在做与不做之间,还有很多情在表与不表之间。
他一直都在追逐,她也一直都在逃避。
但两个人却又并没有因此而刻意远离对方,也没觉得有多尴尬。
有的时候如殇总会有种奇怪的错觉,觉得她跟萧方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是一个整体。
她突破次元,也许就是为了在另一个时空找到另一个自己。
虽然还是不同大于相同,但是萧方身上有那种跟她很像的气质,他还可以过着那种她一直想过却又不能过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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